,二老爷今日很早就来了,说是要带你去哪里,这不遣小人来找您嘛!”
“二叔找我有什么事?”陈乾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醉酒的后遗症现在显现出来了。“罢了,我们回去吧!你去结了账在楼下等我。”
“是,少爷!”
小厮离开后,陈乾已然靠在椅子上,整个身体显得慵懒,面庞也苍白许多。当他撑着椅子的横杆站起来时,那锦囊忽然掉落下来。陈乾呆了一呆,连忙弯腰捡拾,却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锦囊却是没有缝好,还露出了一个角。他捡起来仔细的查看,才发现锦囊内还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静怡给我的信?”
惊喜之下他连忙打开,却有一张折好的信笺在里面,他既欢喜又紧张的将那信笺打开。清秀的字体,宛若那佳人的静态,让人遐想。寥寥数语,却给陈乾狂热。他连忙将信笺塞回锦囊,又将锦囊塞入怀中,而后大步冲了出去。
“少爷,您去哪?”
“你回去告诉二叔,我出城一趟,很快就回来。”
跳上马车,陈乾随着那马车一溜烟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只剩下那小厮在后面跺脚。
客栈。窗外的柳树干巴巴的,就像是已经死了。
春天来了,万物蠢蠢欲动,却又被这寒意所吓住。
生与死,祸与福,总是相伴相生。富贵权势,也是要靠牺牲来获取的。不然,天底下哪里只有好处而没有损耗呢?
老鬼静静的站在那里,如雕塑一般,望着这天地的变化。黑夜,白天,只是那么一瞬,便转折过来了。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天地阴阳。但这世间,确实是有这样一只手。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这整个时空,都是被那无形的力量控制。
门被敲响,老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进来。”
是他的一名下属,身姿笔挺,面庞刚毅。
“尊者!”
“什么事?”
“那人有动静了。”
老鬼的眉头微微一挑,回头盯着那人,道,“终于动了!他想干什么?”
“从线索来看,那人似乎要逃离这里。”
“逃?他能逃到哪里去?一动不如一静,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会不懂?”
“这,属下不知。”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要让人家给坑了。大家都知道如今这里的情势,一个暴风眼,一个风云汇聚之地,目前都小心谨慎按兵不动,稍微平衡的打破,便是最终的鱼死网破。你说,谁会妄动?如果妄动,背后藏着怎样的计算?”
“属下愚钝。”
“盯着吧,如果他真的蠢到要逃离,那我们可真是高看他了。”
“属下明白!”
那人缓缓退了出去。老鬼转过头望着窗外,淡淡的雾气在屋顶上蠕动。炊烟袅袅,镇子苏醒过来了。牛车马车,在大街小巷中行驶。街面上的店铺也纷纷开门,从各村落赶来的人也陆续进了镇子。又是喧哗的一天!
“我们都在等,等明朗,等机会,等那露出来的破绽。暗地里的波涛,越来越汹涌了!仇九,若是你,你会怎么办?呵,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莽夫,即便在无名执行任务多年,也改不了你单纯的一面。手里有刀,你恨不得一刀将眼前的迷局破开。可我跟你不一样,杀你之后我不但未获得封赏,反而受到苛责,我不甘,凭什么我杀了你却得不到好处反而要受到责罚?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才要在接下来的每一步中走的更稳更老道。我不能有错,因为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窗户上结了一层冰,随着老鬼话音一落,那冰便咔擦擦的不断碎开。满是裂纹的冰面倒映着他的面孔,那倒影上的面孔,却布满了无数的黑紫不一的经络。一张脸,丑陋而狰狞。
在老鬼的身后,有一道魂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耷拉着,就像一个受尽刑罚的囚徒。
老鬼忽然转身,一步到了那魂影的面前,抬手将那魂影的脑袋提了起来,让其仰面对着他。浑浊的眼睛,苍白的面孔,恐惧而苍死。这魂影赫然便是王五。
“带我去你发现那人的地方。”
两人赫然消失在原地。屋子里的寒意,瞬息间更深了。
城外东山上,有一处石亭。晨风瑟瑟,薄薄的阳光流洒在林木和枯草上。裸露的岩石苍白的仿佛随时会碎开。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赶来,上了坡后便停了下来。一人跳下马车,飞奔朝石亭而来。
石亭内,有一道倩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凝望着远处的山林。
云岫在山间飘绕,雾气弥漫在山涧中。
初春,生气与死气在搏斗。
“静怡姑娘!”气喘吁吁的陈乾在亭外刹住脚步,叫道。
那倩影微微一动,一张明艳皎洁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肤如凝脂,五官晶莹,超凡脱俗,宛若天仙。一颦一笑,便足以颠倒众生。更有那浓密的黑丝,如飞瀑般的垂在肩上。
“你来了!”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陈乾安耐着慌乱的心跳,口干舌燥的应道。
“没事,一个人静处,也是有好处的。上来吧!”
“嗯,好!”
陈乾步入石亭。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