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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
床头柜闹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半夜00:01分。
原来是梦啊。
幸好是梦!
不是,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夏油杰抹了一把脸,内心呻--吟一声,想要翻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见一个满身刺青的半裸女士算什么啊,他明明没有交女朋友的意思啊!
夏油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梦中惊醒的疲惫感慢半拍地席卷而来。他揉了揉脸,正想要接电话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又尖又长的指甲,怎么长在他的手指上?!
夏油杰彻底清醒起来,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起手机,一边用指腹有些笨拙地按下通话键,一边冲向卫生间,他瞪大眼,看向卫生间里镜中的自己。
他傻眼了。
镜子里,那个头顶上竖着两只毛茸茸的,尖端还长着两撮白色长毛的金色三角耳,脸颊边长着一圈白色短绒毛,原本深紫色的圆瞳孔变成兽类的竖瞳,狭长上翘的眼尾晕开一抹红,一咧嘴,嘴里明晃晃两颗小虎牙的家伙,是谁啊!!
诅咒?!
夏油杰一脸恍恍惚惚地揪住头顶的毛茸耳朵,拧。
“嘶,好痛。”
异常敏感脆弱的耳朵挨了他毫不留情的一拧,疼得夏油杰眼泪差点掉下来,没有遭到夏油杰毒手的那只毛茸耳朵则迅速拉平,紧紧地贴在头顶上,生怕自己也遭了主人的毒手。
而在这时,手机那头传出了川上富江咋咋呼呼的声音。
[杰,救命啊!]川上富江的声音里充满了慌乱,[有条子要抓我!!]
夏油杰:“???”
夏油杰:“!!!”
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该惊恐自己异变的长相变了还是震惊川上富江说出来的话。
条子?
什么样的人会将警察称为条子?
川上富江这个不安分的,肯定是去违法犯罪了!!
顾不上探究自己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油杰一边揉着刚被揪疼的那只毛茸耳朵,一边急促地对手机说道:“你在哪里?”
川上富江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
“等着,我马上到。”
夏油杰挂掉电话,运气三秒,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将毛茸耳朵这些极具狐狸特征的部位收回去后,他恨恨地磨了磨牙,一把扯开衣柜,翻出一顶棒球帽来。
将那顶棒球帽扣在头上,夏油杰正想就这么冲出窗户时,他“啧”了一声,又从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一副墨镜和口罩。
哦,对,还有手套。
他身上的问题,岂止是这碍事的耳朵啊,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牙他的手指,统统不能见人了。
全部武装,必须全部武装起来!
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现在这副鬼样子!!
***
川上富江觉得自己这一天都晦气极了。
她先是被五条悟那个不要脸的混蛋猫猫抢了位置。不就是跟杰一起获得全国弓道大赛的冠军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和杰还是幼驯染呢。
没能抢过五条悟的幼驯染咬牙切齿,转头就向佐伯俊雄这个废物幼驯染撒气,然后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怼了回来。
啊啊啊,都是臭男人!
川上富江气鼓鼓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对着贴有【五条悟】和【佐伯俊雄】的大玩偶施以暴行,琴酒的电话来了。
今晚有一个军--火交易,需要她在场。
川上富江原本不想理会的,但想着她可以借着任务出一口恶气,她就答应了。
一切原本进行得顺利,任务目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拜倒在她的裙角下,那副贪婪又痴迷的嘴脸真是恶心。
川上富江正想给这场无聊的交易加一点彩头的时候,警察包围了现场,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川上富江有些慌,她虽然玩得很肆意,但她绝对没有去拘留所几日游再喊杰将她捞出来的打算。她绝对不要在杰的面前表现得那么狼狈,绝对不要!
可是,琴酒这个没用的家伙,他被狙了,正中肩膀,恶心的鲜血都溅到了她的身上!
受伤的琴酒战斗力大损,警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又是重火力封锁,又是武装直升机,川上富江眼见着自己要糟,她果断拨打了夏油杰的电话。
救命!
她绝对不要进拘留所!
从很早之前起,川上富江就有一个明悟,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可以相信夏油杰。
得到电话那头夏油杰肯定的回复后,川上富江咬着嘴唇躲在集装箱的缝隙中。她死死抓着手机,看着手机信号迅速清空后,她不由庆幸自己这通电话打得及时。
这次交易,黑衣组织只出了四个人,琴酒负责主导,血腥玛丽负责交涉,或者说,蛊惑,伏特加负责开车拎包,另有狙--击手基安蒂负责在高处警戒。
这已经足够谨慎了,只要对方有异心,分分钟让他们死无全尸,直接抛尸东京湾。
万万没有想到,警方竟然掺了一手。这样的大举出动,说他们不是早有安排,谁信!
而这样的大动作,组织安插进警方内部的眼线,竟然没有传出一点消息!
琴酒拎着伯-莱-塔,任由鲜血将枪身浸染,墨绿色的眼中满是寒意。
他刚才听到通讯器中基安蒂的闷哼声,她应该也中枪了。
有老鼠,有叛徒!
“火力封锁!”
“不能逃走一人!”
“咻——”
“砰!”
刺眼的光芒倏然间炸开,是闪--光--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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