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抄家就抄家。”
赵平不是怕什么,只是无凭无据,就要先斩后奏,她还真当有了人就能在京城为所欲为?
她觉得元池是个疯子,理想当然,这抄家岂是那么容易的。
元池抬头道:“若是说监察院提前知道皇子私下藏匿龙袍了呢?”
赵平突然明白什么了,她道:“你要栽赃嫁祸?你早有准备?”
元池点头。
她没有说的更细,这件事只有公主和她知道,她日后也不想告诉别人。
大皇子府有一个侍妾,曾经求到她这里。
那侍妾是大皇子从永州带回来的,母亲青楼出身,懂得多,而且眼力惊人。
曾经在永州一眼看出元池女儿身。
只是她没有和别人说。
五个月前,她显怀,怕大皇子妃嫉妒,保不下孩子,又得知元池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求了过来。
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母子平安。
这侍妾用元池的身份要挟,说是让元池保下她的孩子。
元池就和陈画屏说了此事,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人决定“让”大皇子造反。
那孩子如今应当在公主那里,而那龙袍不出意外,也是在大皇子府内的书房里。
至于不告诉赵平的原因。
这个被救下来的孩子不能用皇孙的名义活着,以防日后公主继位,有心之人拿孩子做文章。
而且那侍妾也答应以后会带着孩子远离京城。
当然,元池也会让人看着那对母子,只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元池觉得不用告诉赵平这些。
江雨在一旁听着元池的话,只想这人实在是大胆。
栽赃了大皇子杀了崔正不说,还要抄了大皇子的老底。
她什么都敢做,怪不得能在宫中多年,还做到这个位置。
元池看着赵平,等着赵平出声。
赵平略微思索,道:“自然是可以,只是这事情要监察院的人去做。”
她带兵入皇宫用的是救驾的名头,但是要是包围大皇子府,就不能用这个名头。
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了。
赵平进宫两日,皇帝未醒,禁卫军统领被杀。
赵平接赵妃的命令暂代禁卫统领一职,宫内如今风言风语不少,跟在她身边的眼睛也不少,她自然不能再有什么动作。
元池道:“我在监察院有个职位,不高,但是却是崔正亲手提拔上来的,手底下有百余人。
这百余人可以打着监察院的名声,而且日后有人问我如何知道大皇子私藏龙袍一事,我也能说,是崔正活着时候告诉我的。”
赵平点头,然后继续泼冷水道:“这百余人着实不够。”
她实话实说。
元池看向她,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故意的,她咳了一声,然后说:“让那些人打头,自然是监察院的面孔,别人也会觉得是监察院。人手不够,就劳烦赵将军用自己的兵顶上。”
赵平啧了一声,还是要她帮忙。
不过这确实是个办法,只是,她道:“多少金子?”
元池一噎。
也不咳嗽了。
“大皇兄府里的五分之一。”
陈画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说道。
几人转头,元池抬头,就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公主。
陈画屏道:“你受着伤,还想着那么多。”
元池突然有些心虚,但是又鼓起勇气说道:“机会难得。”
元池等来的机会都是来之不易的,一步步谋划来的,没有比陈画屏更加知道这些的人。
她不再说这些,只是看向元池苍白的小脸,心里说是不心疼是假的。
陈画屏问她:“是不是很疼?”
元池下意识想说不疼,但是又想到自己承诺过的不和公主说假话。
她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也不说疼,只是转移话题道:“大皇子那里必须我们先占下,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她说我们二字的时候理所应当,说道不能便宜了别人的时候,又有一丝少女的娇气。
只有对着陈画屏,元池才会显露这种姿态。
陈画屏怎么不知道元池是故意转移话题。
她道:“这些我让表姐去办,你老老实实的歇两日,待好了在去父皇面前。”
她自然知道元池心急,只是如今不是心急的时候。
两人谈话。
赵平自觉多余,决定带着江雨离开。
她还有事情要做,刚才公主说了。给她大皇子府里的五分之一,赵平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点兵去抄家。
当然这事今日办不了,还得明早再说,但是既然有了打算,就早日准备。
两个人出去。
元池看也不看她们的背影,只是盯着陈画屏。
陈画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怎么盯着我看?”
她轻轻摸着元池的脸颊,元池这两日瘦了,虽仍旧好看,但是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看着公主,元池突然说道:“活着真好,还能看见公主,公主不知道我闭眼的时候好害怕。”
元池从来不轻易示弱,今日却示弱了。
陈画屏动作一顿,道:“害怕什么?”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颤抖,比起元池,她又何曾不害怕。
她明明知道元池害怕什么,但是又忍不住明知故问,她想听见元池说出来。
元池眨眨眼,看着陈画屏:“怕以后见不到公主了。”
她还说:“我做了好多梦,最后梦见了公主,从前种种只觉得万般艰辛,千帆过后,一切该是好的。所以想自己不该死,该和公主一直在一起,然后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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