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王叔偏安一隅。
陈画屏并不觉得常王叔能够借兵。
元池问道:“若是拿削藩之事去说呢?”
陈画屏闻言眼中一亮, 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削藩不在于一日两日,任重道远,梁王现在已经出兵, 最重要的还是要处理好梁王之事。
常王不会不知道梁王造反, 梁王造反,常王知道原因之后,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不是说会帮助梁王, 也会做些别的事情阻止削藩。
若是陈画屏说服父皇用这个当作筹码,那么常王就不可能不借兵。
元池道:“皇上怎么打算的?”
陈画屏摇头,她说:“明日我进宫一趟。”
元池问:“公主要怎么和皇上说这件事情?”
陈画屏道:“赵家姐弟是我表兄表姐,他们的事情, 我怎么不关心?”
元池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借口。
说道赵家的事情,元池想到了如今公主手头拮据, 缺钱。
陈画屏道:“水运发达, 来钱快,只是现在衢州被夺,暂时不能走这条路, 可是有什么办法。”
元池看着公主眯了下眼睛道:“公主先说。”
她总觉得公主已经想好了, 就是等着自己说。
元池一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陈画屏张了张嘴, 没有开口。
元池道:“公主怕什么?”
陈画屏好奇道:“你怎么都知道?”
她确实是心里有了想法,只是没有勇气开口。
她叹了口气说:“我总是畏首畏尾,要没有元池, 终究走不到这一步。”
陈画屏会怀疑自己, 是不是到底适合这条路, 走这条路的时候, 也会有犹豫,这条路是不是对的。
她顾忌的太多,父皇母妃,手足兄弟。
但是元池不同,元池孤身一人,有的时候陈画屏觉得她实在是孤独,有的时候,陈画屏也羡慕她,不必顾忌那么多。
元池看着公主思索的样子,告诉公主说道:“公主熟读通史,自然知道历朝历代夺位的需要,公主是怎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为公主所用,公主不必顾忌,直接说就好。”
元池觉得其实没有自己,公主也会走这条路,只是走的晚一些。
两个人看着彼此,陈画屏再次说道:“元池,你一定不能丢下我。”
元池起身,慢慢的走的公主身边,公主身子近日单薄了许多,元池轻轻的环住公主,两个人靠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
元池安抚性的摸了摸公主的后背。
随后说道:“公主可是要从大皇子那里下手。”
大皇子娶妻之后,衣食住行都奢侈了许多,妻家那边源源不断的接济,让大皇子在朝堂上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皇上对他也比从前看重了许多。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大皇子财力够了,但是脑子不够,元池觉得,那些钱怎么可能是让人羡慕,让皇帝侧目相看的资本,那分明是谁都想抢上去的肥羊。
人人想要据为己有的肥肉。
陈画屏听见元池的话,拉住元池的手,抬起头来。
然后慢慢的说道:“表姐那里肯定是缺钱,当初我们说好的,我要给赵家提供钱粮,若是光靠我这些是不够的。水运一事不能着急,我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大皇兄。”
陈画屏说完看着元池。
“你觉得这样对吗?”
她在问我。
元池看着公主,心里意识到这个。
她想当然对,公主说什么都对。
她和公主贴的很近。
两个人手握在一起,陈画屏紧了下手,元池抬头,然后对着公主说道:“公主说的都对,公主说出来,元池就会支持你。”
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下雨了。
陈画屏想要派马车去送元池。
元池却说道:“马车显眼,而且奴才不是马上回宫,用一把油纸伞就好。”
陈画屏小时候见过崔正还不是都督时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出入奴仆遍地,香车宝马。
她想元池应当是对这些不在意的。
陈画屏将自己想的和元池说了,这些日子两个人亲近许多。
陈画屏和元池话也多了。
陈画屏说完
元池说道:“谁不想出入香车宝马,只是若是身边公主在侧,那油纸伞也是美事一桩。”
她说完,还孩子气的转了下自己手里的油纸伞。
陈画屏侧目,说道:“若有一日,本宫会让元池光明正大的出入公主府,那是也会是奴仆在侧,香车宝马。”
元池想,这些都不如公主的。
但是她也没有反驳。
反而接着说道:“那奴才那时候一定是比崔都督还要厉害的人。”
元池忍不住心生向往。
陈画屏知道,元池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司礼监掌印太监。
她说:“到时候别人称你九千岁”
元池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挺好听的,一听就很厉害。
公主万岁,她九千岁。
元池想当真是不错。
不过她又转头看向公主,问道:“他人称我九千岁,那公主呢?”
元池比较关心这个。
陈画屏说:“人前你是九千岁,人后是我的宦娘。”
元池闻言,嘴角勾起来,说道:“那好,一言为定。”
元池出了公主府又去了监察院。
监察院庄惕守因为失职连降两级,如今和邓六已经是平起平坐了。
庄惕守看见元池的时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毕竟走的时候,两个人的官职明明都是相差无几的,但是庄惕守没有想到,回来的之后元池就升了,自己反而降了。
庄惕守不太想看见元池,看见元池招呼也没有打,就要走。
元池叫住了他,他才闷声说道:“恭喜你升官了。”
元池说道:“不算是什么好事,都督这首考验我呢。”
庄惕守一根筋,没反应过来。
元池将厉害关系讲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