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皎找不出原因, 只是在梨花村待着的时间更长了。
难道是她影响了水幽的轨迹,导致水幽的机缘错失了?
许皎皎皱起眉,这可不行,水幽本来就很难了, 这个机缘要是错失了, 不知道要怎么补才能补上这一次错失。
在修真界决定一切的, 有时候就是那一个玄之又玄的机缘。
许皎皎站在梨花村的竹林里, 第一次将神识一点点全放了出去, 强大几乎到有形的神识笼罩着整个梨花村。
这时倘若有人偷袭许皎皎,许皎皎必会受重伤。
其实许皎皎自己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对水幽这么好, 明明她只需要保证水幽不成为反派或者说大魔头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 她的所作所为几乎称的上呕心沥血。
或许从水幽用金色的眼眸看着她,说出了那句:“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开始。
许皎皎便清楚,她将背负的是一个人的责任,这不是可以中途放弃的事情,又或者随意的养活就行。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自己喜怒哀乐的人。
而且, 不知为何,许皎皎看着水幽,总是频繁的想起水青,竟莫名有些愧疚, 看不得水幽受苦。
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好像她真的对水青念念不忘一样。
但是每个人的心若是能自己控制住, 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求不得, 忘不掉了。
许皎皎凝神, 神识向地底延伸。
终于, 在梨花村的那片梨花林,许皎皎发现了端倪。
踏前一步,许皎皎身形消失在原处,出现在了梨花树林正中的位置,身旁是一颗高大的梨花树。
是整个梨花树林最高大的那颗。
她之前探过那么多次,都没什么不同,唯独这一次,这颗树在她的神识里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许皎皎将手覆上树干,神识笼罩,下一秒,许皎皎的身影消失在原处。
而此时,梨花树树干上,一道淡蓝色的纵贯痕迹缓缓出现在树身上。
雨花镇,唯一的私塾里。
老先生正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其他学童:“幽去夏才入学,如今所知所识已经几近参考,你们呀、你们。”
之前欺负过水幽的几人自然不服,将不悦的目光落向水幽。
本来他们在私塾就是垫底的存在,结果还来了一个水幽,导致他们不仅在课上被念,回家还要被爹娘念,不能对着长者发火,只能将气都撒在了水幽身上。
而水幽呢,一开始压根不理他们,无论他们是动嘴好,还是嘲笑好,水幽都不为所动。
只有在说到水幽的那个姐姐时,水幽才会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他们。
每次看着水幽不同于常人的金色眼瞳,这群孩子虽然会怂一下,但第二天不仅会故态萌发,还准备开始动起手。
直到水幽的那个姐姐突然出现,帮了水幽一回,水幽此后上学就天天带着一根细竹子。
那竹子细到还没箸粗,但是打人又狠又准,现在他们是向上撒不了气,向下也撒不了气,小小年纪险些气病。
水幽自然无意这群人的所思所想,只想着下课了,她又可以回去和许皎皎待着了。
要不是这私塾里的孩童各个都有身份,少一个都很麻烦,她早就让他们消失了。
水幽是什么时候发现死亡是最快捷方便让一切安静的方法的呢,大概是水大娘一直让她照顾的那个孩子,突然有一天病死了。
空荡荡的土屋里,一丝一毫吵闹的声响都没有了,水幽恍然死亡竟然如此安静,安静到让她宁静。
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她能安静的地方,那便是许皎皎身边。
许皎皎的心声很干净,干净到水幽听不见一丝妄念。
水幽很喜欢待在许皎皎身边,无论是干什么。
可是这次回家,许皎皎竟然不在宅子里。
水幽下意识找到一个正在打扫格子的纸片人,问道:“姐姐呢。”
姐姐这个称呼,水幽一开始怎么都喊不出口,可是后来被许皎皎逗着开了一次口后,发现这称呼其实也没那么难喊出口。
纸片人用小手指了指梨花村的位置。
水幽皱了皱眉,她知道许皎皎天天前往梨花村,似乎想找什么,她也想过帮忙,可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许皎皎到底要找什么。
而且往日许皎皎虽然前去梨花村,但最晚至多和她一起进家门,从来不会她回来了,许皎皎还在梨花村没回来。
“带我去找她。”水幽拿过纸片人说道。
纸片人看了看手里的拂尘,又看了看水幽,最终还是决定悠闲处理水幽的命令。
以防惊吓到凡人,水幽便握着纸片人,纸片人在她手上指路。
远远地看着,像是一个孩子拿着纸片人到处跑着玩。
纵使偶有人看见纸片人抬手动了,也只当自己眼花了。
一个时辰后,水幽到了那颗梨花树下。
她同样也看见了梨花树身那不同寻常的蓝色,想也没想,她便将手放在了那道蓝色的痕迹上。
下一秒,水幽消失,纸片人懵懂的摔在地上,思考半响,躺在树下,等待着大主人和小主人出来。
它可走不动。
许皎皎出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冷席卷着她,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雪还是白雪,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运转灵力,那如帖骨髓的寒冷便悄然散去了。
只是稍作停留,许皎皎便向前走去。
她的乾坤玲珑袋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仙门书籍,无事时,许皎皎也会拿出来看一看。
因而知晓一点现在是什么情况。
外面的世界,梨花村梨花盛开,正值春日,这里却冰封千里,不是幻境,便是一方小世界。
不论是哪一种,往前走总没错,不是找到幻境的开始,就是找到小世界的边界。
不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