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天气开始回暖。
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是楚安禾却断断续续,从春节过后,大概病了有两个月的时间。
御医实在是不知道,她是什么引起的病症。
后来她干脆不用御医检查了,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只是偶尔觉得,比上次中毒的情况还要严重。她甚至会在夜里,突然间冷汗淋漓,继而折磨她一整晚。
食欲不振也就算了,整个人还有些有气无力的,甚至闻到油腻的味道,还会呕吐。
容晟春节后,便微服出访了。本来按照规定时间,也就是上个月中旬,应该就回来了。
可是他,被楚安禾安排着,去王宫把那个叫茂珍的姑娘婚事安排好,命令一定要他亲自出面。
那姑娘最后,嫁了容晟母妃袁家一个表弟。茂珍起初,是不想嫁的。
可在,新婚前。楚安禾让人去给她传了信,上面不仅手抄了一份俞平的给楚安禾的信,还写了她希望茂珍能忘记阿平,好好生活。
她哭了好久,同意了这场婚事。茂珍是可怜人,不容拒绝的安排了一场婚事,同时也得知心悦之人已经离世。
容晟亲自下旨,把茂珍的婚礼办的喜庆又热闹。他穿着便服,身边跟着皮吕和孔玦,三个人心思都不在这场婚礼上。
容晟忍不住回忆,想到当年他与楚安禾的新婚。也是这样热闹非凡,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看到她的一脸不愿。
孔玦欢喜的喝着酒,皮吕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将来,我和杏怡成亲,也想请皇上来主持。”
“嗷呦,那你脸是真的大了。”
容晟席间离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让人拿了笔墨纸砚。给楚安禾回信,他决定明日返程回去。
微服出巡这段时间,很是想念她。
容家的人,身上的野心,基本上都被他给磨灭掉了。广权王的下场,使得家族人,从最初骂着太后转而骂向容晟。
楚安禾收到信后,提起精神,打算去御花园看看。
她告诉九儿:“茂珍成亲了,是正妻。”
九儿为她开心:“这样俞公子,也能安心了。”
杏怡趁着她还没出去,把温上的燕窝粥拿给她:“娘娘,把这吃了再出去吧。”
她近期食欲不振,人也日益消瘦,让人看着实在是担心。
“等我回来再吃。”
她想去御花园看看,开春了有什么花。
天气还是略微有些干燥寒冷,她让九儿在不远处等着。
自己想安静的走一会儿,突然一阵胸口烦闷,眼睛一黑,整个人栽了下去。
肚子还不小心,撞在了石山上。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身下莫名有些温热,很快便昏了过去。
容晟是五日后回的皇宫,刚到就得知楚安禾小产了。
楚安禾在漓湘宫养身子,他气急了,踹开门吼道:“漓湘宫上上下下,全部拉去杖三十,罚俸半年。”
“你...”她还不太敢大幅度动,为什么他每次一来,都要惩治她宫里的人。
容晟等了这么久,她可算有孕了。没想到刚得知的不是她有孕,而是她小产的消息。
楚安禾的泪,突然就流下了。她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没想到一下子,又小产了。
容晟坐在她床边,冷声道:“御医呢。”
公公赶紧说道:“奴才这就去请。”
他看向楚安禾,小脸苍白,瘦成瓜子脸了,嘴唇毫无血色。
“什么时候有孕的。”
她垂下眸子:“...不知道。你,你收回命令。我小产,和宫人们无关。”
容晟哪有耐性听她说什么,冷嗤一笑:“无关吗?无关在御花园昏倒,害你小产?无关在有孕,都没人发现?那他们可真是无关。”
御医已经知道,她身体的大致情况。稍微把脉之后,便告诉容晟:“皇上...娘娘在御花园晕倒,是因为体内有淤毒的关系。且是处于慢性毒的原因,即使御花园没有撞到小腹小产,也会因为这个淤毒,而留不下这个孩子。”
容晟咬紧下颌,闭上眼睛。他已经很不爽了,御医的话,他听起来像是再讲笑话一般:“留不下这个孩子?朕让你时刻关注贵妃的身体,为什么失职?淤毒这么久了,还没解毒,留你何用。拖出去,斩了!”
皮吕将御医的手,直接压了下去,把人拖走。御医还来不及求饶,口鼻便被捂住。
楚安禾听到他这话,猛然看去,可他冷峻的侧脸,毫无可以商量之意,一股凉意,直蹿她全身。
“失去孩子,我也心痛,但你非要在我这,又是杀人又是罚人是吗!”
孔玦站在门口,紧张的不行。他看着楚安禾倔强的小脸,如果非要一顿争吵,他真怕容晟真的会气到,再把她给处罚一遍。
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即使楚安禾有错,容晟也只会将那份错揽在自己身上。
他将楚安禾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楚安禾拉住他的衣服,突然就痛哭了起来。都怪她,是她自己太傻了,当初那段时间的食欲不振,与呕吐,她完全没往怀孕那方面想。
要是早一点发现,她就可以让御医给她开点安胎的药。
楚安禾在他怀里抽泣:“有人,下毒...春节前我曾看到宫里,有一名宫女在我的茶盏中偷偷下毒,我让人跟着。发现她经常去翁婉儿那...我把她赶出了宫,以为吃药就会好,没想到,还是有人要我死。”
这也是为什么,容晟处罚漓湘宫上上下下的宫人,她没有再多求情。
那在她腹中,还不到三个月的孩子,不应该被卷入这样的阴谋。
容晟沉着脸,手中轻柔安抚,可他再回头看向下人时,眼底的阴郁如寒风:“孔玦,查!”
“属下遵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