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有温热的触感。
耳边,轻轻响起声音。
“别动。”
宁且初轻轻摁住他的伤口,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让男人动弹不得。
谢楚淮神情一颤,就想起身。
可他忽略了宁且初的力气,格外的大。
宁且初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准动。”
她重新低头,另一只手翻出针筒,透明的液体在流动,针尖扎进结实的手臂上。
宁且初神色淡淡,彷佛在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个实验题。
“小屁孩,你这占便宜的习惯不大好。”谢楚淮一改往日的严肃,嘴角上扬带着魅惑:“占我的便宜。”
宁且初眼睫抬起,拿勾针的手一顿,随即朝伤口落下,麻醉都不给打。
手勁明显大了不少。
谢楚淮吃痛,倒吸了口冷气,沉默了下来。
他相信要是再贫下去,这小屁孩能在缝针过程中一针把他送走。
一点情面都不给,说情也没用。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药效也发挥了,谢楚淮的身子渐渐沉了下去,靠在少女身上。
几分钟后,眼皮下垂。
两人靠的极近,只要宁且初稍微一回头,就能跟他来个对视。
谢楚淮偏头,看见了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和瘦削白皙的脸颊。
淡淡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然后人简直舍不得移开视线。
即便两人挨的很近却也没贴肤,耳边轻热的呼吸声惹的他心烦意乱。
她的肩膀有力,让人感到安心。
谢楚淮最终还是动了动手,将她额头的碎发整理,撩到了后面。
他以前总是受伤,甚至是被迫必须受
伤。
都是随意的包扎一下又或者痛晕过去,打不了几个小时后醒来,就好了。
有一些事情,必须不折手段受伤,他也就习惯了。
可还是头一回有个人,为了他随身携带医疗器械,总是在受伤的时候给他最及时的治疗。
谢楚淮轻笑了声,眼底一片温柔。
血止住了,男人的腹部多了一道蜿蜒惊悚的伤口。
宁且初换了染血的手套,拿了干净的纱布重新给男人包扎了伤口。
她隐约猜到了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去任务。
但是为什么会受伤呢?
宁且初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强大,否则当初使用驭寻术时也不会算不出更多信息和受伤。
所以,这很奇怪。
但是她没想去追问,因为她不在意这些。
十几分钟后。
她松开了他的腰,转而去清洗器械,声音严肃道:“好啦。”
谢楚淮闻言,毛手毛脚的换上干净的衣服,捂着伤口准备起身的时候。
“砰!”
医疗器械倒了一地,冰凉的掌心再次贴住他的腰,拦着他的胳膊,轻轻的将他扶了起来。
谢楚淮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身上。
他立即意识到了这点,身子倚靠在墙上,颇为无奈的笑着开口:“小屁孩,我还不是老年人,受这点伤,我还是能走路的。”
他也没说慌,由于身中D病素多年,身体的新陈代谢能力远远比普通人强大。
从路上一直到拍卖会,他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恢复。
就拿上次的伤来说,短短两个星期就恢复了。
而这次算算时间,伤口愈合
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但是会留下疤痕。
“我知道。”宁且初收拾完了医药箱,一本正经夸赞:“老年人的腹肌非常不错。”
“…………”
谢楚淮一听,眉头透着一丝的无奈,不禁挑眉:“小屁孩,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一个人的腰腹都不能随意碰摸。”
宁且初慵懒的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有些累累,甚不在意道:“摸了又怎么样,二哥哥会扑了我?”
“………”
谢楚淮眸子一深,敛下躁动,这小屁孩是真的没法继续教训了。
谢楚淮忘了眼前的人可不是宁长胤,脾气思维都异于常人。
“话说,二哥哥说废了一个人。那段时间有人怀疑你的腿才导致谢青向你注射毒素。”宁且初打了声哈欠,若有所思道:“这事是真的?”
“嗯。花了一段时间才打消了嫌疑。”谢楚淮神色冰冷:“不过,身份没暴露,就是遭了点罪。”
宁且初抬头,从窗户里撇了眼安言:“废的人是他?”
“另一种毒素剂也是他提供的?”
“废的是魏家人,他是同行的。”谢楚淮凉薄开口:“不是他,谢青背后另有其人,跟射伤我的是同一批人。”
宁且初眉头一挑,同行的!
这下手得有多重,在一旁看着,还能留下这么深的的印象和恐惧。
“Chief。”
谢楚淮神色微动,这个称呼深得他心:“嗯?”
宁且初将冰品红藏在了医药箱下,扬起狡黠的笑容:“我真的越来越期待跟你切磋的那天了。”
在十岁以后,她打人就必须得收敛勁道,这可一点
都不好玩。
“是吗?”谢楚淮深知的性子,笑的宠溺温柔:“答应我,二哥哥一把年纪了不能打脸。能拿出手的,就只有这样张脸了。”
“………”
—————
拍卖会的尾声,很顺利的结束了。
因为先前有争夺冰品红的插曲在,这导致宁且初让赵匡胤拍下所谓的精品安眠香异常的顺利,没有人敢抢。
谁敢抢?
宁且初的包厢外围了一圈“诡主”的手下,一旦拍卖会过程中发生点不公,大有收回拍卖场地的架势。
宁且初盯了会男人手上的戒指感叹,头一回领略到“诡主”的身份还能这么用,白白让她浪费这么多年。
赵匡胤将花了三万块的安眠香放在桌子上时,她沉默了一会。
而后,宁且初点燃闻了闻香,才缓缓开口:“赵公子,你得感谢我。”
赵匡胤:“……?”
宁且初将香熄灭,嫌弃的丢在垃圾桶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