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汐坐在后座上,身子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双腿并拢,中规中矩。
反观顾斯恒,悠闲自在,翻着手机,倒像是坐在自己车里。
沈念知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沈汐汐呀沈汐汐,你载谁不好,非得载这样一尊大佛。
“弟弟,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沈汐汐开着车,也不忘刨根问底。沈念知不禁汗颜,姐,你妹妹我好歹也不是歪瓜裂枣矮穷丑,不用这么着急打发我吧。
“嗯嗯,我爸是江城人民医院的肾病区大主任,我妈是江城一中的老师。”顾斯恒看了看沈念知,她局促的像个小绵羊,搞得自己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前一秒还是救命恩人,下一秒就卸磨杀驴,沈念知,有你的。
“啊哈,医生老师,很好啊,弟弟学习很优秀吧,我们念知聪明踏实,你们俩可以多交流交流。”沈念知舔了舔嘴唇,无奈地闭上眼睛。
此时的沈汐汐,怕是连将来她的外甥女在哪儿上学都想好了吧。
顾斯恒家到了,同在江城城区,顾斯恒的家更接近城中心,位置在中心的复式小别墅,低调奢华有内涵。
“下周见。”沈念知怯怯地看了一眼顾斯恒,僵硬地摆了摆手。下周见,说的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顾斯恒嘴角勾起,露出带着痞气的笑,转身进了小区。我们是不熟,但很快就会熟起来的。
到家后,沈念知将沈汐汐拉进了房间。将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汐汐。沈汐汐听着听着,神情越来越严肃。
“信不在书柜里,而且江淑云看到的信和你妈妈给你说的内容大相径庭。”也就是说江淑云看到的并不是妹妹真正留给她的信。
“那个声音,像——”沈汐汐突然用手捂住了沈念知的嘴,冲她打哑语。
“门口有人。”
沈念知屏住呼吸,点点头,沈汐汐把手放开,起身去开门。
“小姐,我给你们切了点水果。”刘红端着盘子,放下正要走。
“刘姨等等!”沈汐汐突然叫住了她。她神色一凝,但露出了微笑。
“怎么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沈汐汐自然地走上前去拉住刘姨的手,“刘姨,好几天没见你啦,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想死你做的饭了。”
刘红听到这话,像是得到了极大的赞许,很开心。“老家有点事,回去了几天,我跟沈总请过假的。汐汐,太太出了那样的事,我很难过,真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以后也不能大意。”
“知道啦刘姨,你去休息吧。”说着,沈汐汐将门关好,上了锁。
盛忆集团受秦若声离世和当年爆炸案的影响,被卷入舆论,孤立无援。只有找到证据,证明当年江淑华的死和秦若声的做法没有直接关系,才能平息大众心中的怒火,才能还盛忆一个清白。
两个女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封信是真是假并不能确认,毕竟是沈念知梦里的东西。若真如江淑云所言,信上满是控诉秦若声的话,这也不是解释不通。
“没有找到证据的突破口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沈汐汐给沈念知发了微信。她感觉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江淑云说,一直是神秘人在助她复仇,无功不受禄,江淑云对他肯定有利用价值。”沈念知盯着手机屏幕,打出一行字。
江淑云口中的神秘人究竟是谁,他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
江淑云,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吧。
周一——
“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为了让国际班的同学顺利完成国内课程,校方决定让他们进入到我们的课堂,他们将和我们一起上课,大家欢迎。”
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的女生拍的手掌心红通通的。“是顾斯恒!”“旁边是我们天逸吗?”“啊啊啊啊啊真的好帅呀!”
“顾斯恒?”
“裴天逸?”
沈念知和夏梓译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好家伙!”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把座位换一下。”赵鹏推了推眼镜,一声令下,教室里同学们开始轰隆隆的大迁徙。
沈念知收拾好书包,找到了她的位置,可有哪里不对——旁边怎么坐着新来的顾斯恒?
沈念知以为自己眼花了,打算再去看一眼新排的座位表。
“哎呀去吧,裴天逸想上课睡觉,他故意和顾斯恒换了座位。”夏梓译一把拉过沈念知,将她摁在了座位上。
沈念知木讷地从包里取出笔袋,顾斯恒正在写练习册,看到她来了,干脆放下了笔。
沈念知余光看到顾斯恒单手撑着头,看着自己。妈呀,哪有盯着别人一直看的道理,再看下去她脸红就要被发现了。
“你好,新同桌。”顾斯恒深邃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少了一些凌厉,多了一点少年的稚气,让沈念知觉得亲近了很多。
“你好。”沈念知弱弱地回了他一句。沈念知呀沈念知,能不能有点出息,就抬头挺胸地看着他怎么了?
呜呜呜,面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少女的那点点小心思还是让沈念知脸红得不敢看顾斯恒。
“班长,班长。”后边的夏梓译戳了戳沈念知,“班长,老师点你名呢。”
“啊,老师您找我?”沈念知一蹬脚站了起来。只是,大家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还,充满了,感激?
“不愧是咱们班的班长哈,沈念知果然有魄力!”赵鹏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沈念知站在震耳欲聋的掌声里一头雾水,我干了什么?
“那今年冬季运动会女子三千米跑就是沈念知了!”
“什么?”沈念知目瞪口呆,欲哭无泪。
“夏梓译,你真狗!”沈念知扭过头,用最可爱的嗓音,说着最狠的话。不过,就算夏梓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