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衍看着画上男子的模样,上面的画像并不认识。
沈南意叹了口气,她也并不认识,正疑问中就想到其他在宫中对人头比较相熟的青芜公主:“公主,可认识这画像上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没有见过,叔母想要找这个人吗?”青芜好奇地询问。
沈南意点点头,“这人就是死者,也就是我花了一晚上拼凑出来的人骨画出来的人像,但是现在本宫和陛下都不认识,就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青芜也不太清楚,这个需要问一下别人,青芜觉得庞公公肯定会知道,不如我们去问问他?”
“现在也就这个办法,那我们去找庞公公,来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也许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对我们侦办现在的案件有很大的帮助。”
于是三人去找庞公公。
游廊洒扫的小太监扫到这里的落叶时,无意间看到沈南意手中的画,画上的人物他一眼就认出来,灰暗的眼眸都亮起来,“这……这是元监丞啊。”
沈南意‘咦’了一声,转头看向小太监,眼中也闪着精光:“你认识这画中人?”
小太监分明认出来,可看了一眼沈南意和他身后的
柏安衍,猛地摇头:“回陛下娘娘的话,奴才不认识,认错了。”
“哎哎哎,小太监你刚才明明都说出来了,怎么还不认识,逗我呢?”沈南意有些火了。
接下来他刚要怒火发作,身后的柏安衍却站起来,垂眸而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奴才吞吞吐吐是想隐瞒什么?”
洒扫小太监眼神有些呆滞,愣了一刻,他立马叩首在地,样子卑微。
“画上的人被人残忍杀害,头骨被碎成二百一十一块,小太监,如果你知道他是谁,还请告诉本宫,查明真相,让逝者安息!”
柏安衍面对着小太监的背影,又接着说,“他被人粉身碎骨藏尸在翠玉屏风和白瓷中,这两个物件是出自于何人之手,说出来!”
他坚定这个老者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太监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沈南意从他的表情上分析看出,他的确是在隐瞒一些事。
他颤抖地转过身,怯弱地说:“还请陛下,娘娘找到凶手为他报仇!”
“你且说来。”
三人走进游廊坐在栏凳上,柏安衍坐在其旁边,沈南搬着凳子坐在小太监对面,三个人都在期待小太监接下来
会讲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画上的人和我认识的朋友很相似,看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所以这就是你们追问地时候我说看错的原因。”小太监看着画中人,不由得也红了眼眶。
沈南意眼珠转动一下,想到头骨上出现的特征,问:“你的朋友能听到声音,会讲话吗?”
“不会。”小太监摇摇头,“他又聋又哑的。”
“我们在储秀宫翠玉屏风的碎片中拼凑出头骨,经过检验,死者也是聋哑人。虽然尸骨还未完全找到,但我深信这不是巧合,可以先跟我们讲讲你的朋友吗?”沈南意开始引导。
小太监握着笤帚柄,表情凝重:“其实我是攀不起和他做朋友。他是国子监的监丞,叫元琅,清河元氏的二公子,十年前考取武举一甲十名,元氏有些手眼通天的本事不想让他参军,转而来到国子监成了一名监丞。”
“他当监丞四年,第五年被提拔成典籍,就职不过一个月就失踪了,随后就是现在这位姜典籍接替他的位置。”
沈南意听这话中有些疑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在国子监是做什么的?”
“我在国子监中曾经是去送贵人
去上学,后来就被调来储秀宫为女官考试来洒扫,还是云王殿下当年恩宽留我在储秀宫的。”小太监提起云王就满脸笑容。
沈南意默默看向柏安衍,“陛下,所以云王和小太监应该之前就认识?云王不会也参与到这起案子里了吧?”
小太监忽地神色激动,恳求道:“陛下,元琅必定是被姜缙杀了的,这翠玉屏风和白瓷就是他亲手所做,剩下的尸骨肯定还在储秀宫中,求陛下明察。”
姜缙,也就是姜典籍——
小太监激动说完关于元琅的事后就匆匆离开。
在他所说的这个故事中的真假还需要推敲,但至少有了些眉目。
飞廉送老伯离开,嘱咐他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储秀宫,有事随时还要找他了解些情况。
沈南意靠在红柱上若有所思,想了想,她开口道,“如果小太监说得是真的,那么现在这个姜典籍就有最大嫌疑,看来真得亲自去试试他。”
“小太监已经审讯过了,从典籍大人身上没问出什么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也不会开口。”柏安衍淡淡地说。
沈南意转身郑重站在柏安衍面前,“我想试试,陛下可否给我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