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准备的羊奶,以及给那只狗子准备的一些食物。 引导着怀里抱着孩子的萨沙在桌边坐稳,全身只在腰间缠着一块伞布的菲利克斯也站在了桌边,他现在可不敢坐下,否则非得弄破屁股上的血泡不可。 “维克多,你结婚了吗?”坐在菲利克斯对面的尼涅尔一边用重新变得松软的大列巴蘸取着浓稠的鱼汤一边问道。 “没有” 卫燃默契的应了这个话题,转而将同样的话题抛给了只能站着吃饭的菲利克斯,“你呢?” “我?” 菲利克斯顿了顿,“我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个音乐老师,名字叫梅兰妮,我们有个孩子,和涅瓦一样,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今年已经六岁了。” “你的妻子也是个提灯吗?”尼涅尔问完,自己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提灯是什么意思?” 正在用奶瓶给小涅瓦喂奶的萨拉好奇的问道,接着,她又放下奶瓶,用手拿起一小块软烂的鱼肉小心的塞进了涅瓦的嘴里。 “高贵的意思”卫燃帮着解释了一句,“就像提着灯的南丁格尔小姐一样。” “她可一点都不高贵”菲利克斯笑了笑,“她是个来自乡下的犹太人。” 说完,菲利克斯不等其余人继续这个话题,便将问题又踢给了尼涅尔,“你呢?尼涅尔?你不会还没有结婚吧?” “我当然结婚了” 尼涅尔低着头,狠狠咬了一口吸满了鱼汤的大列巴,“我的妻子叫安瑞娜,是斯大林格勒人,她是邮政局的电报员。我们还有个已经八岁的女儿。” “她们还好吗?”萨沙关切的问道,“她们已经从城里逃出来了吗?” “啪嗒” 虽然房间里没有电灯显得有些昏暗,但卫燃却依旧清楚的看到,两行眼泪从尼涅尔的仰角滑落,最终砸在了坑坑洼洼的桌子上。 “尼涅尔,她们...”菲利克斯颇有些慌乱的放下了手里的食物。 “她们死了” 尼涅尔用力搓了搓脸,最终将脸埋在了臂弯里,语气颤抖着说道,“半个月前就死了,死在了对邮政局的轰炸里,我...我甚至都没找到她们的尸体...” 闻言,原本一直站着的菲利克斯像是失去了痛感一样,呆滞的瘫坐在了原本被他踩在脚下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的空洞的看着他自己的双手,那张脸上,也浮现出了浓浓的惊恐与懊悔之色。 唉... 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原本滋味鲜美的鱼汤,都变得格外的苦涩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