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赵老四回头看去,只见,那小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到石桌边,手拿茶壶,对着壶嘴咕咕狂饮。老李则瞪大了眼,紧张兮兮地看着小子一动不敢动。这可把赵老四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等他呼哧呼哧又从屋顶爬下,来到石桌边,却见老李手指着屋顶朝他挤眼。赵老四回头看去,只见,那小子不知何时又已经跳到屋顶,屁股坐在屋檐,两条腿荡在屋檐下晃来晃去,别提多么的悠闲惬意。赵老四知道这小子必是学过功夫,自己捉他几乎不可能了,便朝老李大喝:“兀那李捕快,刚刚毛贼就在你身边,你为何不捉他。”
老李有些尴尬道:“我说老赵,我老李有几把刷子你还不知道?连你老赵都捉不来,我又能如何。”
赵老四听老李这马匹半拍半就,顺势坐到茶桌,眼角却瞥着屋顶,看那小子两手抱头,摇头晃脑,好不惬意。猛然,把手一扬,一物击向小子。但听那小子啊的一声惨叫,便仰面倒在屋顶。赵老四哈哈大笑,“这就是惹你爷爷的下场。”
老李赞道:“你这手飞石打鸟的功夫越发精准了。”
赵老四傲然道:“那是,没点真功夫,谁敢当这惩凶缉恶的捕头。”说着,又朝梯子奔去。等他呼哧呼哧爬到屋顶,却见屋顶小子又不见了踪影。正自惊谔,却听老李在下面喊:“老赵,快来帮我。”只见,李捕快被那小子按在地上,面朝泥土,屁股被一只脚踩着,动弹不得。
赵老四这个气啊,从腰间解下佩囊,里面掏出一把鸡蛋大小的鹅软石。朝着小子便扔,连续扔出十几发。以往飞石打鸟,十丈之内,无不弹无虚发,手到擒来。可今次,明明小子背对着他,可是石子却像是中了邪就是不往他身上飞。老是从脖颈处,脑畔,耳边飞过,就差那么一点点。扔了十几下,佩囊里的石子没了。赵老四赶忙又朝梯子爬去,刚刚下到一半,梯子竟然动了。赵老四大惊,此刻他离地还有一丈多高,这要是摔下去,老胳膊老腿难保不断。他大叫:“救……救我。”往下一瞅,那小子正在脚下晃动梯子。还朝他伸舌头做鬼脸。赵老四又气又怕,死命抱住梯子。小子开口了:“官爷可是要下梯子?”赵老四不肯向他求饶,看向李捕快那里求助。只见,老李正从地上爬起,嘴里吐出一口泥巴,两手在身上拍打灰土。
“老李,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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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看了这边一眼,撒腿就朝院门外跑去。“你等着,我去喊胡捕头。”
小子笑道,“做捕快都得有点绝活,你是飞石打鸟,他是飞毛腿。”
“小子赶紧把官爷放下来,不然,摔伤了官爷,罪加一等。”
却见小子不仅不怕,两臂猛然用力,竟然把梯子高高举起来了,上面挂个人,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丝毫不费力的样子。直把赵老四吓的嗷嗷大叫,“爷,爷,你是爷,我叫你爷行了吧,赶紧把我放下来,老子我恐高啊。”
“你是谁老子?”说着又跑起来,边跑边用力摇摆手中长梯,直把赵老四晃得头晕目眩。赵老四大叫,“你是我老子,你是爷,爷爷求你放我下来。”
这时,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大胆毛贼,竟然戏耍官差。”声罢,门内跨进一个威武的汉子,看年纪四十上下,国字脸,络腮胡,身穿一袭蓝底红边的紧身官服,胸前一个大大的捕字。这汉子一进院内,老李和几名捕快先后跟进。
赵老四见可来了帮手,大喊:“头儿,救我。”
来者正是李捕快刚刚口中说的胡捕头,也是金陵府的快班班主,专职负责缉拿逐捕这一块。按现在话来说,相当于市府的刑警大队长。
胡捕头朝毛头小子伸指,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还不赶紧放下官差,难道你想吃那水火棍的滋味。”
毛头小子嘻嘻笑道:“好说,官老爷的话小子当然得听。”说着,运起力气将长梯朝着胡捕头扔去。自己身子前弓,脚尖点地,噌一下,跃到房檐上。胡捕头见长梯朝自己砸来,上面还有个人,右腿向后一弓,手臂用力,硬生生接住了人梯。这个力气可不小,连人带梯不下二百多斤重,胡捕头丹田运力,平稳将梯子朝地上一竖,立即引来周围捕快的叫好。赵老四赶紧从上面滑下来。胡捕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盯着毛头小子。道:“小子,你是何人?跟这宅子主人有何瓜葛?抑或是,你就是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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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莫要抬举我。小子可干不出杀害四十九条人命的事情来。”
“那你究竟是何人?”
赵老四开口道,“头儿,小的以为他是个‘翻高头’的。”“翻高头”是时下对贼比较雅的称呼。因为,他们蹿房越脊、高来高去,故得此雅号。
胡捕头没好气的瞥了赵四一眼,“哼,翻高头,你见过大白天翻高头的?”
“头儿,按常理是这样。可这厮,轻身功夫不赖,加上这片儿几乎没人住了。所以……”
“所以,翻高头的白天就来了?哼,没那么简单。”说罢,朝着毛头小子喝道:“小子,下来跟官爷说说来历。若是,你果真无辜,老子绝不为难于你。”
毛头嘿嘿道:“老子早就说过了,在屋子里憋闷,是来登高透气的。”
胡捕头面色一紧,手将裤子提了一提,只见他脚尖用力,噌一下,便跳到了毛头身边,一招擒拿手朝着小子胸前攻去。
小子吓了一跳,原以为这些捕快都是不会跳的青蛙,却没想来了只会跳的。急忙朝后躲闪,还是慢了些,胸前衣襟被扯去一角。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