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速较慢。和孔彬手机保持着自始至终可以接通却无人接听的状态,——所以,刚到孔彬住房,孟晓春就吃惊地发现一向稳健的田春达几乎是飞步跑进去的。
孔彬的住房门紧锁着,敲也敲不开。
刑警又赶紧找到房东,拿出证件给她看。
“警察?”
“对!快上楼打开孔彬的房门。”
有些肮脏的木房门被打开。
“啊——”中年女房东发出一声尖叫。
孔彬躺在地上,鼻子下面还乱七八糟地糊了几张纸。
田春达推开她跑步进去,他的手在孔彬的身上摸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直起身惊喜地对郝东说:“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快打120,然后通知队里——”
郝东飞速地拨通了电话。
终于,孔彬被120抬走了,后来的警察也开始有序地工作了,
“对了,”郝东站直了,也连忙问田春达:“现在要不要去抓周淑文。”
田春达扫了一眼做事的同事,退到门外,简短地回答道:“不急。”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向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走去。
郝东伸头扫了一眼号码,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了?”孟晓春小声问。
郝东茫然地看着田春达的背影,近乎自语地回答:“他现在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谁?”
“王兴粱。”
17
第二天早上,孟晓春走进田春达办公室,看到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他一定忙了一夜。
田春达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如果你想打听孔彬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死,应该也不会死,虽然也要在医院待一阵子。”
“啊——!”孟晓春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她又问:“周淑文为什么要杀害孔彬?”
“当然是杀人灭口啦!”
孟晓春摇着头说:“我真是太蠢了,被她的表象迷惑,我自始至终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像说假话,没想到——,看来还是郝东说得对。”
田春达古怪的一笑:“不要急着结论。”他的食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周淑文马上就会带回来了——”
说话间,孟晓春听到外间郝东的声音:“有什么话你找我们田队说,周淑文你老实给我站着。”
接着,“砰”一声,门被近乎粗暴地推开了,一头蓬乱白发的钱老太太闯了进来,看到镇定就坐得田春达,她稍微瑟缩了一下,但随即胸脯向前一挺,冲着田春达大声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抓我的女儿。”
刚才还微笑得田春达的脸色顿时变得严厉和冷峻了。
“她涉嫌杀人,我当然要抓她。”
钱老太太看着他严峻的脸色,胆怯地退一步,突然跪了下来哭喊着说:“她没有杀人,她是个好孩子,你不能冤枉她,可怜我这孤老婆子吧——”
“可怜她?”田春达眯起眼睛:“谁可怜许国胜呢?”
“他是个混蛋!”
“混蛋?”田春达慢悠悠地说道:“混蛋也是你选到家里的,也不是你想杀就杀的。”
“可人不是我们杀的,那么多人都在,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我们,人死在我们家就是我们娘俩儿干的吗?要是这样,你们干脆枪毙我好了,把我女儿放了。”
田春达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很轻蔑地笑了:“你想哪儿去了,告诉你,我们不是乱抓人,有证据的,否则早就抓你们了。可以告诉你,我们技术鉴定室检测了,房间里除了死者和你们母女的痕迹,还有王兴粱的,但现在可以排除了,因为根据新的证据,他没有作案时间。其他人则没有任何痕迹,包括指纹、毛发之类的。”
“不可能!”钱老太太喊道,然后,她像明白什么似的叫了起来:“我知道了,——她买通你了!那个狐狸精,对不对?你们——,你们——”
“胡说!”田春达脸沉了下来:“没有证据不许乱说!”
“我说的实话,她不可能没留痕迹!”
“哦?”田春达歪过了头:“你怎么知道戴亚丽不可能没留痕迹?”
钱老太太僵住了。
“我来替你说好吗?”田春达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冷冷地俯视着依然跪着的钱老太太:“我说没有痕迹你知道是不可能的,为什么?——那是因为你亲手拿了戴亚丽两根头发放到了现场,打算嫁祸于她,所以我们应该找到对不?”
钱老太太依然强硬地沉默着。
“你回不回答都无所谓。”田春达又走回座位坐了下来,悠然说道:“站起来吧。而且——,别以为我在诈你,孔彬,就是你没放心上的那个小伙子,——可以做证,别忘了,他上了三次厕所。”
“他不可能看到的。”钱老太太突然喊道:“他是胡说。”
“他为什么不可能看到?因为你作案时他们都在餐厅对不对?”
钱老太太再次瑟缩了一下。
“好,我再告诉你,他曾三次进入死者的卧室,是为了偷东西,顺便告诉你,你家的钱少了就是他的功劳,——当然,天下无绝对事,做小偷这一劣行,对破案而言,居然成了关键。——他也成了最重要时间证人。据他的回忆,在他第一次借口上厕所敲门时,许国胜还活着,可第二次借口上厕所,进到卧室时,许国胜就死了,这两次之间,所有人都一直待在餐厅,除了你——你以做菜为名不断地进出着。——还有,我们提取了闷死许国胜枕头两侧的指纹,这种材质也可以提取指纹了,虽然很麻烦,——除了死者的、你女儿的,就只有你的指纹和掌纹,”
钱老太太一下子委顿地瘫坐在地上了。
田春达继续说道:
“还有其他的相关证据,要我一一说出吗?其实,你没自己想象的伪装得那么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