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太医不如多开些安胎的药剂。总之,本宫和腹中皇子的身家性命都拜托给您了。”
张自平立刻以头抢地,回道:“多谢娘娘信任,臣一定竭尽平生医术为保娘娘母子平安。”
“本宫自是相信你的。”蜀禾隔着幕帐悠然道,“今日的事不要让陛下知道了,他这几日政务繁忙,这等小事便不去给他平添烦恼了。”
“是。”张自平深深一揖,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等人都走光了,白隐和蜀禾同时从床上坐起来,白隐深吸一口气,蜀禾则兴奋地握住她的手,满面红光地说:“嫂嫂,你真的怀孕了!是我哥哥的孩子,是未来魔族的太子!”
这一声“嫂嫂”喊得白隐猝不及防,相对于蜀禾的兴高采烈,白隐却没有体现出一丝即将为人母的高兴来,她的眸中闪着冷光,如临恶耗般地垮了身子。
蜀禾看着她忧虑的表情,慢慢也想通透了。
“我明白了,”蜀禾放开她的手,“你是被当做筹码绑来妖界的,如果他们知道你怀孕,更不会放你走了。”
白隐的目光移到自己的小腹上,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语气变得坚定:“此刻令狐幽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一个,我不允许我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成为人质。”
张自平很听嘱咐,那日诊脉后再开的安胎药都是高了两剂的,不过从之前的一日三次变成了一日两次。蜀禾私下将一碗药分成两碗,与白隐共同饮下。
“你这样做对孩子好吗?”白隐第一次喝之前,担心地问。
蜀禾无畏地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我即将瓜熟蒂落,就算多喝几碗安胎药又能如何?难不成生出来的孩子能聪明几分?”
白隐哑然失笑。
“倒是你,”蜀禾关切地摸摸她尚未显怀的肚子,“你舍命救容儿的事我听说了,你的底子被伤的不轻,如今又意外怀孕,正是危险的时候。”
自此,白隐开始与蜀禾同吃同住,不必担忧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还有安胎药偷偷调养着,过了一个月,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在这一个月里,白隐想过很多种方法想要逃出去,甚至连挟持蜀禾这样的下下之策也商量过,可是最后都被否定。她自己多久都能等,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眼瞧着肚子逐渐大了,白隐越发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奕青那边也没有闲着,病好后三番五次跟妖族交涉,让他们放人,可令狐幽要么不让拓拔仲卿见他,要么直接不理睬,一个月下来毫无进展。
“令狐幽没有理由让我一直留下,他不松口是因为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我,此时正是需要有人推波助力的时候。”
“可惜他很少让我干政,如果我主动去说,显得太刻意。”蜀禾也跟着心急如焚。
又过了半个多月,蜀禾实在看不下白隐因为走不掉再次日渐消瘦,决定试一试另个一办法。
这个想法一开始便在她脑中徘徊,却一直犹豫着不用,她以为以白隐的手段会找到别的好办法,然而挣扎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丝毫效果,她的内心动摇了。
初秋过后便入了冬,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九个月的胎儿几乎拖得她走不动路。尽管如此,在这个霜降的夜里,在她的贴身侍女都困到睡着了的时候,她独自点燃了一盏小灯,自己穿好衣裳披上斗篷,推开厚重的宫门,尽全力疾步行出数百米后,闪进了一处位置偏僻的宫门里。
这是一座极小而不显眼的宫闱,在隔壁琉璃宫的衬托下更显得寂寥冷落。蜀禾合上宫门的一瞬,一双只属于男人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蜀禾看都没看,不假思索地转身投进了男子的怀里,年轻的男女紧紧相拥,连灯掉在地上熄灭了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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