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印出来各种变形，而且纸张太厚，又是单面，一本手册变成了将近半米高的纸垛子。
“你别笑，虽然看着简陋，但你这套东西帮了我们很大忙，这事真的要好好谢谢，今天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张邕想了想，打开自己的电脑，要了郭定一张软盘，“我有这个手册的电子版，拷给你吧，可以直接看，也可以打印或者印刷。我建议你们直接看电子版，因为这个型号以后不会再出了。印刷没有意义。”
郭定如获至宝，但又无比迷惑，“你这不违反公司纪律吧，当初田教授可是要1800，你这连源文件都给了，老东西还不收五万。”
张邕摇头，“不会了，这套东西对天工已经没太大用了，但天工不会把这套东西轻易给人的。我只是在自己权限内做一些该做的事，你拿着吧。”
张邕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知道自己以前一定不会把这套东西给郭定，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他的，他没权利做主。如今他对这种所有权以及公义本身有了更多的解读，他不确定以前做得对，还是现在做得对，但至少，现在这样做，会让更多人收益，而实际上天工并没有任何损失。
晚上，郭定带张邕去了一家新疆特色十足的小馆，红柳串，大盘鸡，手把羊肉，配上伊犁特曲，张邕大快朵颐，二人谈笑甚欢。
郭定看着张邕那斑驳的紫黑色脸庞，心中一阵心疼。谁还能把大学球场上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和眼前这个几乎破了相的家伙联系起来。紫外线不止伤害皮肤，还有头发。张邕曾经的一头黑发，变成了没有光泽的土灰色，干枯分叉。长期野外的人都懂，这样的头发绝对不是电视广告里的洗发水可以修复的。
“你出来多久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长期一线的也没你这么惨。”
“出来一段了，这次沙漠里呆的比较久。其实没什么，有人长期都是这样的工作，我偶尔体会一下，不算什么。”
郭定摇了摇头，“来，先喝一杯，慢慢吃。”
“出来久了，就快回去吧，做为师兄，我说你几句，要是错了，你别见怪。”
“师兄你讲。”
“我毕业后一直在外业，现在当个队长，严格说，还算是外业编制。我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正如你说的，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做这样的工作，都是值得尊敬的。……”
“但是人和人不一样，你不一样。你不该属于这里，你来了，我随时欢迎，但你不该把大把的时间耗在野外。我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我很确定，一定不仅限于野外这点事，或许那本手册，或许你说的什么参考站网络，什么北斗系统，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么公司什么情况，要把你长期放在野外，但该做的你已经做了，回去做一点自己的事吧。你要是想做这些事，根本没必要离开GPS中心。既然你离开了，就无法再回头了，往前走吧。来，师兄敬你一杯。”
“谢谢师兄，我敬你。”
二人聊了很久，回酒店时，张邕有了醉意，怎么也睡不着。
他从来都不笨，当前的局面看的非常清楚，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认识的人中，似乎没人喜欢晓卫，但他一直很佩服晓卫，他很羡慕晓卫那种成功者的气度，以及藐视一切的自信。他知道自己永远做不了这样的人，所以他羡慕。同时，很感谢晓卫的知遇之恩。
至于易目，他是这个公司最照顾他的人，虽然直接接触并不多，但他知道易目对他的照顾远比晓卫和田教授更多，因为易目很少自己的私心。至于易目的能力，他也感觉到，绝对不是宫少侠说的“是个好人”这么简单。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现在去美国的是易目，公司坐镇的是晓卫，无法想象天工集团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天工未来如何发展呢，钛科被收购的事，国内还没人知道，但常上网的他，早已看到了各种真假的资讯。以他对钛科产品的评估，他觉得这事最终一定会发生。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现在的收入他很满意，即便是大漠的培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关于未来，这是一个难题，他不确定，自己和天工的步伐是否还能保持一致。
一夜无梦，早晨起床时张邕感到非常的疲劳。很奇怪，真的在野外干活的时候，他反而没有这样感觉。
他收拾东西退房，在去机场的路上，给高琳回了电话。
“你找我？”
“你去哪了？去几次天工见不到你，但Tiger去用户拜访，他们却都提起你的名字。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奇葩的家伙。”
第一次见高琳，她高高在上，仿佛智慧与美貌的化身，之后就逐渐变得尖刻。张邕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或许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那张美丽的脸庞之后的其他东西吧，。
高琳接着在电话里问，“你过来参加吗？”
“什么？”张邕一头雾水，“你要我参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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