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今日知县夫人大寿,不能迟到失了礼数。”
今天又是起床困难户挣扎着起床的一天,岁涵为阎伯松净脸,这个时候也就是阎伯松清醒的时间段。
一切均需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忙,因为这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
两人乐得自在,如此这般还能减少不少繁杂琐事。
由于知县夫人的寿宴并非大操大办,因而所来之人要么是本地大家要么是亲近之人。
“贺夫人,恭喜恭喜。”
来人一脸喜色,拉着知县夫人的手欲言又止,看着身边还有许多等待祝贺的人,随即退开。
正是知县夫人闺中密友,能让她如此的事情想来也就是怀疑知县大人在外有外室了。
“哟,知县夫人大寿,我怎能不来?”
此人用手帕掩唇,笑意先于声音,弱柳扶腰,浓妆艳抹,明知知县夫人所愁之事,故意这般打扮。
她家男人原本最有望坐上这知县的位置,也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临到头上面却空降了一位,她怎能甘心。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就是来膈应人的。
岁涵暗暗感慨这人不咋长脑子,夫君日后还要在知县手下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让她夫君如何自处。
另外,即使知县大人真的养外室,那也是外室,宠妾灭妻是大罪,所以这知县家后院当家的还是贺夫人。
枕头风一吹,她夫君努力钻营到现在的位置就会“灰飞烟灭”。
更何况,这知县大人如此忠诚,那风言风语怎可信。
岁涵端起茶杯,掩饰摇头、叹气之实。
“知县家不对任何人设门槛,虽然你不请自来,但也欢迎你来。”
贺夫人不愧是知县夫人,对答就是有技巧,既点明此前这夫人未受到邀请,腆着脸来;
又讽刺了她,知县本就是父母官,欢迎每一位来临,你算哪根葱。
这一场战役以知县夫人完胜,在场的哪一个都是人精,明白这知县夫人不是个软柿子。
丢脸的人没了气焰,灰溜溜地坐到了座位上。
还以为这挑事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呢,纯粹是来给她自己找不自在,不过是个纸老虎,外强中干不顶用。
知县夫人素来喜欢看戏,虽然出了那档子丑事,知县夫人表示:怎能让别人的错误惩罚她自己,该看的还是得看。
一开场就是一个粗犷武夫,岁涵早就知晓其中内情,看贺夫人紧握把手的样子,心中明白她知道了。
贺夫人的眼睛随着那武夫的动作而转动,视线始终不离那武夫,她已经不计较戏曲本身好不好了,这是独属于她的礼物。
“这唱得是什么啊?夫人的眼光可不怎么好呢。”
从被当众丢脸的困窘中缓过来,立刻就马不停蹄地作死,她身后的人都阻止不了。
这是夫君的亲自唱戏给她,怪不得阎家娘子顶着她发怒的风险也要劝她邀请戏班子搭台唱戏。
原来夫君说得一直都是真的,是她一直以来多疑了。
夫君的好意怎能拒绝,不过一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终于一场演完,贺夫人意犹未尽,耳边也需清净清净了。
贺夫人面色发冷,威势十足,座中的人无不跪下认错,祈求夫人息怒。
“好一个没有规矩的人,公然挑衅本夫人不说,还敢扰乱本夫人大寿的雅兴。”
“来人,赶出去!”
知县夫人就是气派,这么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一场风波到此结束,那位出言不逊的夫人的女儿是个知事的,顾不得那所谓的母慈女孝,强拉着她母亲带着丫鬟离席。
幸好,相公让她好好地把杞县有名有姓的夫人小姐认了个脸熟。
岁涵得贺夫人青眼,自然让不少太太夫人小姐眼红,酸话信口拈来,夹枪带棒,真的是比末世杀三天三夜丧尸都累。
“一个已婚的童生娘子,来这里还真是让咱们开眼了。”
黄衣女子全身绫罗绸缎,无一不是当下时兴的,发簪首饰精美,大有艳压群芳的趋势,却不知晓在知县夫人面前收敛,来者是客,绝不能抢了主人的风头。
“是啊,我这小小娘子竟能让你们开眼,真是我的荣幸。”
暗讽她们连个童生娘子都稀奇,如今举人都遍地是,童生又有多罕见。
各位太太小姐纷纷寻找贺夫人的首饰,岁涵因此才真正入了知县夫人的眼。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嘲笑她们见识短浅,这怎么能忍,夫人不是对你另眼相看吗?
“哼,别是贼喊捉贼,我们都没找到,偏生就你找到了?”
现在她人以这首饰借题发挥,岁涵为自己强力反击。
她岁涵确实只是一个童生娘子,比不得大门户出来的小姐,怎么她一个小小童生娘子能认出来的物什却难倒了诸位?
“不过一块亚历山大石罢了。”岁涵说得云淡风轻。
“什么破石头,跟这首饰有何关系,莫要转移话题。”
眼里的得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了,保持着应有的礼仪咄咄逼人,这尚在闺中的姑娘真是厉害。
“阎家娘子真是有我们羡慕不来的运气呢,这山里产出的石头,我们自是不知。”
无异于在说岁涵是个不知哪个旮旯缝里来的乡野丫头。
“确实,不过是一块石头,”岁涵随即话音一转,
“这御赐之物到了你的嘴里竟成了泥里的普通石头,真是笑话!”
如惊雷击中要害,连连后退,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旁闷不吭声的知县夫人了结心中事,一扫往日阴霾,坐于主位,不再津津乐道地看戏,冷声道:“确实是御赐之物。”
周围美好风景仿佛迅速褪色,失去它们的光彩,咄咄逼人的小姐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摇头,脸色灰白。
“夫人恕罪,是我年少无知,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