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还记得我?”上回叶鹭只跟着陈晏起来过一次,没来得及待多久就匆匆回京,她没想到这里的护工还认得自己。
护工接过叶鹭的行李,理所当然道:“陈先生经常和太太提起您的。”她招呼道,“您坐,我去倒杯茶。”回过身,她忙又确认,“叶小姐喜欢喝茶还是开水?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其他饮料。”
叶鹭:“茶。”
护工离开,叶鹭这才看向房间四周,屋里装了地暖,十分暖和。她起身脱掉外衣,视线透过隔断的屏风,看到有人影蹑手蹑脚地靠近过来。
“是你。”蒋世蝶身穿无袖的银滚边高领旗袍,头发只松松地挽着,她孩子似的趴在屏风侧面,偷偷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你是丽娘。”
叶鹭起身,她矮下身和她说话,“我是丽娘,那你是谁啊?”
蒋世蝶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像是有哪里连她自己也没理清楚,过了一会,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突然笑道:“我是红娘。”
叶鹭伸手拨开蒋世蝶脸上的乱发,她将她带到塌前坐下,而后慢慢地说:“不管是谁,你都是你自己,也是陈晏起的妈妈。”她看着她,征询道:“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您吗?”
蒋世蝶好奇地拉着叶鹭的头发看,她思考了一会,听到护工进门,才理直气壮说:“那你得听我的话,。”
叶鹭点头:“我会的。”
“那你会唱昆曲吗?”蒋世蝶挑剔地看她身段,突然起身从箱笼里拿出几件粉白青绿的戏服,“你要是唱的不好。我可不能要你。”
这是又把她当成学徒了?叶鹭扭头看护工,护工熟练地应声,“叶小姐唱的可好了,太太放心。”
蒋世蝶心满意足地琢磨怎么训练叶鹭,叶鹭便短暂地住在了四四方方的小院。
这里像是避世的乐园,隔绝一切,叶鹭待了小半天,便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连着两天,叶鹭早出晚归地往来于小院与叶柳小区,陈晏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门,但是那天出入陈晏起家里的女生却每晚九点钟准时会过来,一直待到第二天清晨离开。
那天早上,陈晏起电话里的只言片语总是在叶鹭耳畔响起,她朝着邻里打听了一圈,才知道那女孩来之前还来过几个陌生女孩。
“看着挺好的小伙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里带。”
“哎呀,晚上闹得邻里睡不着觉,说了多少次,理都不理。”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胡闹。”
“那些个女孩子哭的呦,也不知道她们爸妈知道了得多难受。”
叶鹭抬起空杯,猛地刹住思绪,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她俯下身提起准备已久的礼盒,下了楼梯。
“你跟了我好几天了,有事?”
拐角的时候,叶鹭刚一上前,就被迎面突然回头女孩挡住去路。
她有些不悦地打量叶鹭,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忽然眯起眼睛,“是你啊,我记得你,你也住在叶柳小区。”她琢磨了一会,忽然勾起唇角,淡淡道:“是财大的学生?”目光落在叶鹭手里的东西,又了然道:“你跟着我,是因为陈晏起。”
话已至此,叶鹭顺水推舟道:“你是学长的女朋友?”
女孩哂笑:“非要是女朋友才可以留宿吗?”
叶鹭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上床了?”
“小妹妹年纪不大,这么直接。”女孩微微俯下身,审视着叶鹭。
叶鹭薄唇微抿,她仰起头,恰好正对上女孩的眼睛:“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女孩子疑惑地皱了下眉,她直起身,捏着修的整齐的指甲,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怎么了?学校里的书不爱读,想学这个?”
“你——”叶鹭体会到她话里的轻蔑,一时噎住。半晌,她追问:“如果你和学长你情我愿,那为什么你每回出来都很难过。”
“谁说我不开心!”女孩立刻反驳,她眼底浮现出惊恐,像是非常在意这一点。
看到叶鹭的表情微变,女孩很快又调整情绪,迫不及待地补充道:“又不是所有做-爱,都会让人心情愉悦。”
她看向叶鹭,有些微妙地勾起唇角,步步紧逼,故意道:“再说,谁还没点小脾气小癖好,这种事既爱又恨,才过瘾,不是吗?”
叶鹭本能地后退,女孩抬起膝盖,伸腿挡住她的去路,她说:“妹妹,出门在外,最好少管闲事,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有耐心。万一被人误会你是来抢生意的,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远处有车辆打灯,女孩收回视线,拎着包款款上前。
叶鹭回过神快步追上前,“你今晚还来吗?”
女孩扶着车门,扭头望着叶鹭,像是被她莫名其妙的固执搞得有些困扰。
“妹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她一把关上车门,又按下车窗道:“我来不来和你没关系,别老缠着我。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不如自己去问问你的小学长。”
她意味深长地说:“他可比我懂的多。”
车辆远去,叶鹭站在路口,静静地望着马路尽头。
新年的乐声逐渐苏醒,沿街店铺门口人流量越来越大,叶鹭仰头看着城市高处的钟楼,她再次确认日历,念头一转,立刻赶回了小院。
大年初一晚上,京都卫视春晚的《木兰辞》突然火遍全网,热搜新闻都在惊叹华夏传统文化的底蕴与魅力,除了主舞大放异彩,叶鹭扮演的卫将军也得到了不少关注。
“女儿当自强”“巾帼不让须眉”,这两句话似乎从舞台上下都得以体现,叶鹭以前的舞蹈作品和参加过的比赛视频几乎被网友扒了个底朝天,从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