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回来后似乎变了个人一样?”
众妖有些担忧,距离苏蛮寻找炼妖鼎从坑洞回来过去三天了,这三天苏蛮一言不发,整个人有些呆滞。
自肉身恢复,苏蛮柳娘等人便无法在此界长久立足,因为过于惊世骇俗,他们对于二面山之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如同四座神魔巨人,俯瞰众生碌碌匆忙。
并不是他们就真的如此巨大,而是存在的层次不一样,他们是立体,而二面山人处于面,在境界上的碾压。
论修为,有许多神官,还有奇特物种,皆比他们高深。
柳娘等妖等看见此地幽暗深处的魔怪,他们触手万千,柳娘等好奇捉弄几下,这魔怪触手冲天而起,然而却到达不了柳娘等人面前。
但是其他未恢复之妖,被抽的口吐白沫,险些丧命。
儒雅中年怕他们出事,怕出事后季月月和苏蛮要撞死在自己身上,大袖一挥,带着众妖飞过云层之上,那里居然有一座立体的别院。
这别院巨大,散发神光,柳娘他们立刻互食血液,恢复肉身来。
别院很大,也很别致,后方竹海波涛滚滚,前方两棵梧桐巨木,他们的跟扎在云层上,从云层中汲取营养,很是奇特。
众妖在此住下,又过了十天,儒雅中年日夜催促苏蛮,询问道:“你何时传我功法?”
然而苏蛮这些日子就像魔怔了一样,目光呆滞,整个人如同雕塑,一动不动。
儒雅中年以为他在讨价还价,带着怒气走了,好些天没回来,估计去哪泄愤去了吧。
倒是这几日,众妖过足了作为神圣的瘾,他们从云层看向下方众生,渺小如蝼蚁一般,随意的便拨动云层,天阳炽热灼烧世人。
随手撒下一把水,透过云层后,白云变乌云,雨水淅沥沥下个不停。
他们对着下方鼓足气吹着气,立刻狂风呼啸,吹倒不知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为这场大风坏了收成,多少人因此失去家园,流离失所。
不少神官上诉,怨声载道。
他们这一吹,吹出灾荒来。
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铸成大错,驴妖吹的最狠,等他回头过来,脸色苍白,一身精血枯萎。
做了恶事,种了恶果,被一界之力诅咒了。
柳娘等妖也多少受了诅咒,地面民不聊生,他们多少做了点坏事。
眼看情况越发失控,驴妖已经有气出,没气进了,众妖不停的在苏蛮面前唠叨,苏蛮才抬起头来,给驴子渡入气血稳住性命,再命他做好事,替此地凡人行风布雨,帮他们恢复农作收成。
原来当神圣也没有那么好,到了这种地位,时时刻刻都感觉有因果缠身,因为随便一个动作,可能会造成数万人,数十万人发生恐怖后果。
万千因果便会缠上你,吃你的血!
苏蛮恢复清醒很短暂,季月月这丫头想着法子逗他开心都没用。
丫头不停的扮丑装怪,撒娇卖萌,生气都没用,苏蛮就是呆呆的不动。
“完了完了,苏公傻了。”
“依我看,应该是遇到了邪祟,入了苏公的身!”
“我觉得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那坑洞下面肯定有可怕的东西,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主意!”
说完几妖便离去,过了两天他们也回来了,和苏蛮并排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
“你们怎么了?”柳娘这几日在帮着驴子恢复,没有虽他们去,然而呆坐的众妖没有回答他。
柳娘没有理会他们,然而过几日,苏蛮不再呆滞,他整个人疯了去。
苏蛮时常走动,围绕在花草周围,盯着一株花朵几个时辰,他围着柳娘看个不停,看的柳娘浑身不自在。
他就这么在院内四处晃悠,又走进竹林中,盯着竹叶发呆,盯着扎根云朵发呆。
柳娘问他,他便反问,说他的眼睛不中用,好似坏掉了,问柳娘这花朵上是否有生灵居住,身体有山川河海。
问这云朵会不会是一方世界,我们脚踩着一方世界,世界里的人会不会被踩死?
若真有人,被踩死之人是否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那些人会不会怨恨?
问着问着他居然哭了起来,柳娘惊愕的看着他,他看得出不是苏蛮想哭,而是泪水自己想流,此刻的苏蛮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柳娘心生担忧,怕苏蛮因此痴傻掉。
又过几日,儒雅中年回来,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好了许多,他去寻苏蛮学功法,却看在苏蛮趴在院门口的梧桐树上,不停的呵呵傻笑,口水悬挂丈长。
中年脸色木然,心中希望崩塌,完了这小子傻了,无人教我功法,签订了契约,自己又杀不得,难道要在这养他一辈子!
栽了栽了,自己彻底栽了!
苏蛮脑中混乱,他想起自己所见,再看自己时,如看蝼蚁,自己如此渺小。
他看天,天如此广袤,却……又如此渺小。
他的眼神涣散,脑袋里生长出风雷,天之娘娘带着混的结白娃娃四处躲避,心中轰然,这人的脑袋里怎么会长出风雷来!
炼妖鼎欢呼雀跃,不停的接住雷电,鼎身震动,似乎要炼化奇特生灵,一股清香带着威压在神藏弥漫。
天之娘娘嗅了嗅,脸色巨变,吱吱唔唔的不敢说话,混的结白娃娃眼睛眨了眨,错愕的看向炼妖鼎。
“真神血!”混娃娃惊呼道。
真神,真的神,犹如天公,天公之血,便是真神血。
“咯咯咯,混你醒啦。”
混愣了愣,被炼妖鼎分神,不知何时苏蛮的神魂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过苏蛮此时状态不对,他的两只眼睛一左一右,脑袋偏着,面容也无法控制,手脚如爪,且在颤抖。
混凝神看了看苏蛮,再看看神藏内的风雷,对天之娘娘叹息道:“他所见所闻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