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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份(2 / 3)

柜上的葡萄糖冲剂拿出来,轻描淡写地撕开:“先别走,一会儿晕了谁扶你。”

容昳坐在桌前,安静垂眼。

他早上滴水未进,唇色苍白,有种失血过多一般的美感。梁近微帮他化开了一瓶葡萄糖冲剂,长指碰着杯壁试了一下水温,递给了他。

杯子是容昳的。

梁近微清澈的眼眸看着他,似在等待。

容昳接过水壶,细长的手指拧开,喝了一口,又把水壶放下,发抖的指尖平缓了几分。

余晗刚刚睡醒,从床上往下爬,看见他们坐在书桌前,容昳脸色苍白的纸一样,微微一愣。

刚刚是怎么了吗?

梁近微睡衣松松地穿着,他回眸,嗓音清清淡淡道:“早自习几点钟?”

余晗微微一愣,看着容昳:“他怎么了?”

“他不舒服。”

脸色这么苍白难道是刚刚和梁近微吵架了吗?也不像,他想了想,回答:“七点十五之前到都没事。”

梁近微把黑色睡衣脱了,放进衣柜,神色清冷,恍若浸透了寒意的冰雕。他一面换校服一面道:“和老师请假,我带他去下医务室。”

“好。”余晗知道他对容昳很特别,也没说什么,更不敢多问,转身匆匆忙忙地开始洗漱,又悄悄回眸看他们一眼。

容昳看起来和他矛盾很隐蔽,也让人看不懂。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晗洗漱完,走近了寝室,见容昳坐在椅子上休息,脸色苍白,状态依旧很虚弱的样子。

他坐着,梁近微就在旁边垂眼看他,又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腕骨,看一下腕表的时间。

梁近微抬眼,嗓音温柔了几分:“走么。”

容昳安静地抬眼,四目相对,他站起身,梁近微去扶他,带着他往外去了。

余晗看着他俩消失的背影,有些看不明白。

容昳根本不是会对别人生气的性格,但他偏偏对梁近微避而远之。

梁校草就更捉摸不透了,他第一次见梁近微这么仔细温柔地照顾一个人,还是男生。

是以什么身份呢?

同学?

朋友?

·

校医室。

医生给他量完血压,看一眼,惊讶了:“血压这么低。”

他下意识看向容昳,道:“同学,还晕吗?”

容昳低声道:“不晕了。”

“注意休息,多吃饭,不要不吃早餐。”医生把血压计收起来,转身,放进柜子里,叮嘱:“有什么问题要去看医生。”

“好。”

梁近微扶他起来。

医生则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他有些好奇,见梁近微照顾他的神色挺仔细,不由问:“你是他哥哥?”

梁近微应了声:“算是。”

医生看了看,又觉得不像。

这男生手上一个表都够他几个月工资,更像是哪个财阀家的公子。

两人回了教室,坐下,早自习开始许久了,钟时丘坐在后排见他们进来,看得满眼好奇,拍拍前桌的容昳问:“不舒服?”

容昳说:“没关系,已经好了。”

“怎么了?早上我起晚了也没注意,是低血糖吗?”

“没事,”容昳从书包找到自己的教材,翻开一页,轻声道:“有点低血压。”

另一边。

安唯和好友坐在教室里,她时不时低头看手机的消息。早上发的一条,备注为‘梁’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消息栏空空荡荡的。

她皱眉。

为什么还不回复?

好友看她一眼,又看看她的手机,心中了然。

·

周末,容昳回了家。母亲斟酌片刻,轻声告诉他,有个阿姨想见见他。

按照重生前的时间线是他亲生母亲来寻了。

只是容昳那时对养母的胃癌一无所知,高考结束,养母病倒了、去世了他才知道。

虽然不确定,但他想,亲生母亲会愿意帮助养母治疗吗?

江篱:

-容昳是吗?

-阿姨...想看看你,妈妈和你说过吗?

-我可能是你的亲生母亲

和亲生母亲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一家酒店。

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破破烂烂的小巷子边,黑色车身,迈巴赫的某个车型,车门开了,女秘书走下来接他。

容昳的校服还没换,天色暗下了,他宽松的外套显得人纤细瘦弱,但很干净,无论穿什么都有种无法形容的清贵。

养母在他身后目送他,看了许久,才缓缓进门。

酒店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很高,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筑物,楼顶有一间旋转餐厅,当天来的都是当地几家势力最大的资本集团。

容昳被女秘书带着进去了,电梯缓缓上行,顶楼的位置,叮,门开了,外面一个女人踩着高跟在窗边打电话,随意瞥了一眼这边,目光定住。

容昳正走出电梯。

女人一袭偏正式的鱼尾短裙,银色,长发挽起来了露出耳垂的蓝色宝石。雍容华贵的气质,熟悉又陌生。

女秘书看看老板,再看看容昳,不由感慨,长得真像。都是这样清清冷冷的气质,高高在上的,让人说话声音都忍不住放轻了。太像了。

几位客人从另一部电梯出来,看见容昳,又看见了窗边的女人,眼前一亮。以前听说容总有个儿子,但不知道长得这么有惊艳,比起父亲明显更像母亲。清贵、矜持、疏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绝了。

女秘书带着容昳走过去,在他身边轻轻说:“江总,人带过来了。”

江蓠挂断电话,看着这个据说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

家里还有一个基因鉴定为没有血缘的‘儿子’,她不知这位究竟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那么多年了他怎么过来的,经历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恶习,便也不急于表露身份。

她和容昳打了个招呼:“来了?一会儿跟着我好吗。”

容昳嗯了声。

他进了酒店的门,重生前这样的宴会他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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