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赢笑了笑,随后再次鼓动内力,在地面上斩出一道巨大的刀痕。
这是在向吕布证明,他仍有一战之力,并非倾力一击。
看着这道刀痕,吕布的脸上露出一道凄苦之色,喃喃道:
“十年苦功,惨败如此,布,愧对先祖,愧对师父啊。”
看着吕布失魂落魄的样子,许赢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劝起。
于邈从后方走了过来,叹了口气,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说道:
“没关系,你现在正值巅峰,我兄长才刚过弱冠。等个十几二十年,你俩的差距就更大了,现在你有什么可伤心的?”
许赢:“……”
吕布:“……”
众人:“……”
早知道你这么会劝人,刚刚就捂上你的嘴好了。
于邈见吕布看向自己,还以为自己劝说的话有了效果,颇为自得地对许赢说道:“大兄,怎么样,最近我跟二哥在卢植将军门下学习,效果不小吧。”
许赢这才想起来,上个月卢植怒气冲冲地来到自己府邸,说是自己才疏学浅教不了于邈。
自己当时还以为是于邈资质愚钝,所以才惹怒了卢植,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症结原来在这儿呢!
没想到于邈还想“乘胜追击”,对着吕布继续说道:“我看你长得挺好的,估计肚子里也有墨水,反正你打不过我大兄,不如就到我大哥帐下,做个主簿如何?”
“你!”吕布气得都快抓狂了,于邈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空有其表?不配从武?
许赢一把捂住了于邈的嘴,对着吕布歉意一笑道:“家弟有些……有些喜欢开玩笑,奉先兄还请勿怪,赢岂能不知兄之勇武。”
吕布这才面色一缓,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高顺道:“孝父,从今天起,你与我吕家的缘分尽了,你归他了。”
高顺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对着吕布躬身说道:“救命之恩,顺无以为报。今日,顺既然转投他人麾下,日后若见恩公,当退避三舍。”
吕布摆摆手,反正他也不在乎。
就高顺这样的,他能打十个,有什么可担心的?
“奉先兄稍等!”
许赢喊住吕布,从麾下手中牵过一匹良马,送到了吕布手中道:
“赢,感念奉先兄豪气云天,言出必行。今日,伤兄坐骑实属无奈,特以一马相赠,以壮兄长威势。”
吕布惊喜地看着许赢牵过来的良马,上下打量一番后,大喜地说道:“好马,好马啊!我这生意不亏,哈哈!”
高顺心里一阵凄苦,万万没想到吕布竟然薄情至此。
倒是许赢听出了话中的不妥,连忙解释道:“奉先兄莫要误会,赠兄良马,只为结交,并无交易之意。”
说罢,许赢拍了拍高顺的臂膀,开心地笑道:“况且,就算想要通过交易来得到孝父这等人才,哪怕付出一万匹这样的良驹,那都是划算的。”
一时间,刚被主家弃如敝履、心如冰封的高顺,瞬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
只见他当即单膝跪下,眼含热泪道:
“顺,此生必誓死追随主公!”
自此,高顺这一生,都在追随许赢的道路上,至死方休。
而“万马之才”这个词,也被后人所传颂,用以形容一个人的才华。
随之传扬万世的,自然还有许赢的识人之能。
队伍之中,听到许赢这句话的田丰和贾诩心中一动,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
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后,田丰唤来了随军而至的甄豫。
许赢这位准大舅哥,此次除了来当“送财童子”,也是想着能够借机搏个功名。
田丰对甄豫低声嘱咐道:
“令甄家在全国的产业,宣扬今日之事,着重去说主公关于‘万马换将’的言论,去吧。”
待甄逸走后,盖顺笑道:“二位先生果然智计卓绝,翻手之间,便想出了这等‘千金买马骨’的计策。”
贾诩捋着胡须道:“我等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此事主要还是因为主公自己爱才心切。”
田丰眺望着远方,如同展望着未来说道:“将军……主公麾下,能征惯战的猛将有很多,但文士、谋臣太过稀少。希望借此机会,主公麾下会有更多有才学之士加入进来。”
——
半个月后,并州北,雁门郡某处村庄中。
“快,把那边的草垛点起来,快点!”
“王德友,带你那一什人往后退,你们快要脱离队伍了!”
“狗子,弓箭别停!什么?没箭了你不会用石头砸吗!”
……
半个时辰后,三百人带着六百多匹战马,奔赴在回往雁门郡的道路上。
一名青年纵马来到为首青年身边,一脸敬服地说道:
“文远,多亏了你,咱们这次又大获全胜。”
二人身后,一名中年人咧开大嘴笑道:“可不,要不是有文远带着咱们反抗,雁门郡早都是鲜卑的嘴中肉了。”
张辽仿若未闻,依旧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见张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二人也不打扰,退了几步,在张辽身后聊了起来。
“狗子,听说半个月前,咱们并州来了个大官啊,州牧,比刺史还厉害。”
年轻人闻言,不屑地说道:“有个屁用,他们盯着的,永远都是并州南部那几个赚钱的地儿,咱们雁门郡的死活,他们可不管。”
王德友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上一任刺史张懿,其实还是不错的。”
年轻人点头道:“确实是,不过可惜了,他胆识有,就是能力差点,不通武事。要是让文远执掌并州,那些异族早就被我们赶出去了。”
王德友笑道:“就是,也不知道文远的脑袋怎么长的,太聪明了。伏击、截粮、诱敌等等,那手段一个接一个的。”
就在这时,张辽猛然惊醒,转身对着王德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