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许赢率兵隐藏在槐县周围,见到每日有许多叛军骑兵进出城门,四处搜索自己的行踪,他知晓自己很难率领这么多人,无声无息地越过叛军的防线了。
回到临时营地后,许赢看着面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耿宇,心中暗暗叹气。
耿宇是他麾下征召的三河骑兵之一,年已过四十,按理说已经超过了许赢的征兵要求。
可是耿宇的家传武艺很不错,又有行伍经验,因此被许赢特招入伍。
三河骑兵数次血战,他能活到现在,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了。
“耿屯长,你……有什么心愿吗?”
为了实施离间计,许赢需要有个人去往叛军阵营,危险程度堪称九死一生。
而这个人,耿宇毛遂自荐了。
听到许赢的话,耿宇咧嘴一笑道:“将军,这辈子跟着你,我值了。我只有一个心愿,我的儿子耿武,比我可强多了,我希望他能鞍前马后的追随您。”
许赢点头道:“放心,你留书一封,汝妻儿我养之。”
以前,许赢一直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甚至和网络上一样,他也经常用以调侃别人。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用起来,是多么的沉重。
耿宇笑了,他真的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耿宇扮作普通百姓进入槐县,用钱财贿赂了守卫进城,并打听了韩遂的住处。
当晚,耿宇潜入韩遂府邸,并故意露出破绽,让韩遂的手下抓住。
“放开我,我可是来给你们首领送信的,耽误了正事,你们都得死。”耿宇大声叫喊着。
韩遂得到下人的禀报后,命人将耿宇带到书房,自己亲自询问。
只是韩遂没看到的是,院子中此时,有一个人悄然退到阴影处,翻墙离开了韩府,去往了北宫伯玉住处。
韩遂看着耿宇,皱眉问道:“你是谁的人?”
耿宇呲牙一笑,说道:“我是大汉的人。”
韩遂装作没听出耿宇话语中的讥讽之意,直接说道:“说吧,许赢让你来干吗?”
耿宇笑道:“自然是希望你,也是我大汉之人。”
韩遂闻言,冷笑说道:“汉庭愚昧,奸邪当道,这样的朝廷,我韩遂可伺候不了。”
耿宇的话术同样不弱,反问道:“那你就伺候异族?”
韩遂懒得与耿宇争辩,挥挥手,示意左右将其推出去。
“慢着!我家将军有书信一封予你,看过之后,再杀我不迟。”
韩遂闻言,令左右暂且松手,从耿宇怀中搜出书信,举在灯边细看起来。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许赢感谢自己的情报,他已经寻找到搜查队伍的漏洞回到了长安。
另外就是,希望韩遂能够再次仔细考虑自己的提议。
什么情报?什么提议?莫名其妙!
而且,这个许赢也太粗心了吧,这写写画画的,分明是将草稿送来了吧。
就在韩遂心中嘲笑许赢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拦着我干什么,韩首领深夜会客,我北宫伯玉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让他重视。”
“哼,不亏心的话,让手下拦住我们干什么?今天咱们必须得看看,这位韩首领,是否真的和咱们是一条心!”
听到这两个声音,韩遂一愣。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
他们怎么来了?
听到二人越来越近的声音,韩遂原本有些生气,毕竟谁被人擅闯住所,都不会高兴。
可是,就在他瞥见书信涂抹之处的一瞬间,他突然恍然大悟,暗道“中计了”!
眼见韩遂神色变化,耿宇咧嘴一笑道:“知道了?晚了。”
说完,耿宇转身就要去抢一旁护卫的佩刀。
韩遂见护卫拔刀,连忙惊呼:“不要”,可是已经晚了。
另一名护卫直接抽刀,将想要“反抗”的耿宇一刀砍死。
也正是这一刻,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带人闯了进来。
见到耿宇的尸体,北宫伯玉哼了一声,走到了韩遂身边,抢过他手上那封书信查看起来。
与此同时,韩遂知道局势已避无可避,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走出了房间。
北宫伯玉一把将信件拍在桌上,恶狠狠地盯着韩遂说道:“韩首领,你难道不想解释解释吗?”
韩遂故作平淡的说道:“解释什么?”
一边说,韩遂一边将手放在腰间佩剑上。
李文侯等人见状,还以为韩遂要逞凶,连忙拔出佩剑。
没想到韩遂微微一笑,只是将佩剑解下,放到了一旁。
看到韩遂如此示弱的举动,李文侯等人也放下心来,收剑回鞘。
“这明显是汉军的离间之计,两位首领,可不要上当啊。”
北宫伯玉皱眉道:“那你杀了此人干什么?若没有鬼,将他交于我们不行吗?”
韩遂有些无语,他能怎么说?说耿宇自己求死,来诬陷他?
这群莽夫能信?
韩遂早就看出来了,从北宫伯玉率人进入府上的那一刻起,这个局就无解了。
可他是谁?他可是韩遂!
既然棋局无解,那索性就掀了棋盘!
韩遂装作无意间走到窗边,突然纵身一跃,飞出了窗户。
屋外,韩遂的士卒不知何时,已将此地团团围住。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暗道不好,连忙组织亲兵进行反抗。
韩府门外,韩遂的士卒一涌而出,北宫伯玉留下的士卒措手不及,瞬间损失惨重。
好在北宫伯玉向来有些谨慎,来韩府之前,率领的麾下士卒众多。
虽然失了先手,但北宫伯玉的手下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现在就是看,到底是韩遂先杀了北宫伯玉,还是北宫伯玉能坚持到援军赶到了。
槐县军营内,韩遂命手下趁着事情还没完全闹大,迅速去捕杀北宫伯玉的亲信。
可是北宫伯玉的手下又不是傻子,他们就算犯错被抓,北宫伯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