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
蓝月唇瓣微启,思忖片刻到底还是咽下了赌气的话。
聂苍昊一家三口还在D国的空域飞行,她不能惹恼了雷格。
雷格冷沉着脸色,赌气地陪着她站在那里。
她仰望天空,他一直看她。
最后,还是他先妥协了。
雷格命人拿来遮阳伞,自己亲手为她打伞庇荫。
就这样,两人在盛夏的骄阳下站了将近半个小时,蓝月才肯返回候机大楼。
雷格一路为她撑着遮阳伞,心里反复忖度着如何跟她解释那个容貌跟她肖似的年轻女孩的由来和用途。
但是他看着蓝月冷若冰霜的娇颜,又觉得她肯定不会同意他的做法。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比谁都清楚她多么骄傲——她肯定不愿意顶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生活。
对于这个重大分歧,他没打算再让步。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妥协?以前就罢了,他心甘情愿惯着她!
现在还想让他像过去那般对待女神般供着她?他心里憋屈,不痛快!
雷格决定强硬一次,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此事。
蓝月一直沉默,始终没去看身边为她撑伞的男子。
直到进了机场大楼,他收了伞,随手扔给了旁边的雇佣兵。
“你准备一下,我们也要返回平城了。”雷格告诉蓝月。
蓝月终于停下脚步,似乎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我们?”
雷格深深觑着她,似乎在忖度她的真实想法:“你不想跟我回去?”
蓝月沉默片刻,道:“我暂时哪里都不想去。”
除非她接到安然打来报平安的电话,否则不会跟雷格闹翻脸。
雷格靠近她一步,伟岸的健躯几乎笼罩住了她。但他并没有伸手碰触她,更没有强行拥她入怀。
“你是我雷格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去哪儿,你就应该跟着去哪儿。”他拿出夫妻名份来压她。
蓝月垂眸,淡声道:“唔,原来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什么意思?”雷格警惕地看着她。
蓝月唇角绽出一抹苦涩。“我在乔尔身边做了一段时间的女奴,整天非打即骂,招来即来挥之即去的,都快忘记为人妻是什么感觉了。”
雷格好像被谁抡了一记闷棍,许久嗓音嘶哑地道:“我已经将乔尔碾成肉泥喂狗,为你报仇雪恨了!你何苦还说这些来刺激我!”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铁拳,双目又变得赤红。
若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让乔尔死得太容易了!
为什么乔尔死得那么容易?还不是蓝月帮他才求得一个痛快!
雷格不敢多想。想多了就怨,怨多了就恨!
蓝月唇畔的笑意多了几丝无奈的讥诮:“刺激到你了吗?真是抱歉!那些事情是前些日子我每天都要经历的,忘记了你听不得这些话。以后我不会再说了,确实让你脏了耳朵。”
雷格被她激得目眦欲裂,恨不得再把乔尔从狗肚子里掏出来重新千刀万剐。“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抱歉,是我说错了话。”蓝月息事宁人。
雷格却不打算放过她。“你到底想怎样?”
蓝月进了候机大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单手托腮,似乎在观赏着外面的景色。
雷格紧跟着她,好像保镖般站在她旁边。
尽管他想把她硬拉起来,直接扛走,但他终归没有敢那么做。
尽管知道他的女神在别的男人床上是荡妇,可他还是这么没出息,就是不敢在她面前轻易造次。
蓝月没看他。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个男人就静悄悄地站在她旁边,弄得她一阵心酸,又一阵心软。
过去在暗岛他也是这样。
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搭理他,他始终安静地跟在旁边,像一条怎么都打不走的狗。
时值今日,雷格已是叱咤东南\亚的军\火王,但他某些时候似乎还像是暗岛那个对她赤胆忠心的赤麟。
只是像而已!他早就不是赤麟了!
或者说,他还是赤麟,而她已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完美女神了!
蓝月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鼻腔变得酸涩,眼眶开始潮湿,最可怕是下定的决心开始慢慢动摇。
她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扑进了身边那个男人的熟悉怀抱里。
“你在等什么?”雷格开口了,难以掩盖的郁闷和忿懑:“我说过不会恩将仇报,你不信我?”
蓝月以手抚额,说:“有点头晕。”
雷格听说她不舒服,他的怒气顿时就飞到爪畦国去了。忙倾身上前,伸出大手试探她的额头:“发烧了?”
她并不发烧,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