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眼中有的,只是回忆。
而后,外公的眼神又有点飘忽与深邃了,看着天际,
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分心,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好久好久,
浮尘往事随云烟,仰望天际逍遥间。
凡间俗世无一物,心已驰往域外天。
外公回过神了才发现,其实自己看的不是风景,而是自己的人生。
从咿呀学语,到如今的五十多岁高龄,把看着他长大的人都送走了,然后又看着这个地方变好。
水杉上的知了,夏夜的萤火虫,平地上的弹珠,以及左右的伙伴,
就已经随着岁月之轮转动渐渐被磨去了,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自己还可以凭着模糊的记忆去回味。
人的一生啊!就是一列开往生命终点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口,
没有一个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自己走完,自己会看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
如果幸运,会有人陪自己走过一段,当这个人要下车的时候,
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接下来外公继续高谈阔论,讲述了他前半生中诸多神秘的故事,引得我的内心无比神往。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村子里边还实行的土葬,都是那种大木头棺材,
同村有一个老人家去世,我去吃丧酒。
偌大的祠堂内摆了十来桌,入座的多数是些五六十岁的长辈。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火盆里的纸钱,被吹得一屋子都是。
“稀里哗啦”不断乱飘。
做完法事封棺的时候老人一下子坐起来了!
至少有二十几个人看见(包括我)封棺那几个人当时脸直接白了,我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汗,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学校里边说的那种肌肉硬化导致什么什么的,
所以没太在意,后面越想越不对劲,老人家停尸都停了快一个星期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那种反应,
最关键的是四五个成年人想把老人按下去,
脸都憋红了一点用都没有,做法事那个先生当时就跑了,东西都没收拾,
我那时候胆子也大反正就是那种啥都不怕的那种,我就一直站在那里看,
本来灵堂里边二十几个人散的散,特别是封棺那几个叔叔吓得路都走不动。
或许是因死不瞑目而怨气聚喉而导致诈尸,
那个老人家他瘦的只剩皮包骨,尸体上的皮肤发黑发紫,
一块块尸斑,出现在全身上下。
双眸圆睁,感觉想要瞪出眼眶,死死的盯着棺材外。
他见了我却露出一个笑容,嘴里发出嗬嗬的呼喊声,我却吓得连连后退。
这下可把村子里的人都吓坏了,连忙找了一口棺材,用水泥封住下葬了,直接入土为安,
可是他们把尸体埋错地方了,埋在黑土地里。”
从小到大,我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感兴趣,
于是我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黑土不应该是好土么,土质肥沃,湿度适合,元素养料又足。”
或许也是想让我长长见识,我外公开口解答了我的疑惑,
开口说道:“知道为什么土会黑吗?因为所有动植物都腐烂了,留下了营养在土里。
而且养尸地不一定是黑土,也不一定寸草不生,
大多数养尸地普通人从外观上看不出来的,甚至很多风水师都会看走眼。
养尸地在风水上属于来龙不真,穴星虚花,脱脉无气,但四山高嶂,形如深渊,久而气幽冷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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