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然而师傅却对师兄百般宽容,还替他在清帝面前求情。
小沙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小沙弥于是选择将话题引回来:“师傅真的看不出命格吗?不说皇子,他们的气运时明时暗,百般变化。但其他人,如刚刚跟在太后身边的几位公主,其长寿者和短寿者,还是很分明的吧?”
班喇嘛诵了一声佛号,神色有些悲悯:“既然分明,就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了。”
“哦。”小沙弥低声应了一句,但到底没压住好奇的天性,也是为了进一步转开话题。“那么师傅觉得其中谁人最贵呢?”
“以子嗣论,八公主子嗣最贵,六公主次之,七公主自享荣华,却无贵子。”
活佛的批命,公主们并不知晓。甚至,在四月初四小景君的周岁宴上,公主们还拿活佛的故事当八卦。
八贝勒确实是个难得关爱妹妹的好哥哥,又是安排壮实嬷嬷,又是训练侍卫,又是演习,排除万难将没成亲的妹妹们接出宫来,单独在水边的八角楼里为公主们摆了一桌。
六公主已经出嫁,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嫂嫂们侄子们坐一起,如今在楼里的,就是德妃所出的七公主,良妃所出的八公主,一个汉妃袁氏所生的九公主,再就是已故敏妃章佳氏的十公主。人数不多,于是用的分餐制,所上餐点与前院正席上一般无二,不过照顾公主们的胃口,分量稍减罢了。
只有姐妹们在一起,又是平素里一起在公主所长大的交情,自然论起八卦来也不见外。德妃所出的七公主本身就外向爱凑热闹,又是预定了今年夏天即将出嫁的,更觉得自己已经迈入成年人的序列,偏德妃和四爷都是宠她的,也比着八公主的班底将打听消息的人手给她都备齐了。于是七公主变成了姐妹中最喜欢谈论新鲜事儿的那个。
“话说去年西藏的活佛里可是有一桩热闹看,那可是古今未有的丑事。你们知道不?”
九公主虽然是汉妃所生,但一张圆圆脸毫无忧愁的模样。“是什么是什么?我只道西藏的班喇嘛进了宫,都夸他是个高僧大德,很有些奇特的样子?怎么竟然还有丑事吗?”
七公主点了点九妹妹额头樱花状的胭脂,笑道:“班喇嘛是皇阿玛亲口御封的活佛,自然是德行无可挑剔,但还有一个达喇嘛,与我大清不亲善不说,还是个放浪和尚。”
十公主已经捂住了耳朵,小脸红扑扑的:“姐姐说什么呢?和……和尚,还能放……放……”她支吾了半天,没有将“放浪”二字重复出口,仿佛听到这样的词句,都是亵渎了。
九公主再是无忧无虑,也红了小脸,但眼睛里依旧闪着八卦的光辉。
“是真事。”八公主昆昆出来,验证了姐姐七公主的八卦。“去年是达喇嘛成年,受比丘戒的年份。结果就在比丘戒的典礼上,他公然请求还俗。整个西藏的喇嘛教都差点翻了天。”
年纪尚小的九公主和十公主哪里听过这么刺激的消息,纷纷捂住了小嘴。“这……这活佛不是天生的佛性吗?怎么还会想还俗呢?”
“是吧是吧。”七公主拍掌道,“都说六世达喇嘛是个假活佛呢,是那起子巴……巴什么反贼推出来的,果然不是个好的。那巴……巴什么,八妹,你记性好,那人叫什么来着?”
昆昆:“是第巴桑结嘉措。五世达喇嘛的首徒,在五世达喇嘛圆寂之后寻找六世灵童,确实是第巴桑结嘉措最为权威。假活佛一说,乃是第巴的政敌和硕特王廷所传,不可轻信。”
七公主不服气了:“若是真活佛,怎么会留恋酒色,还公然宣称要还俗呢?”
昆昆有些无奈,这个姐姐的朝堂智慧,也就停留在听热闹的地步了。若是只有她们姐妹两个,也就放任她去了,左右她的夫婿是住在京中的蒙古王公,不需要她去执掌一地或是左右逢源。然而如今,却是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在场。这两个的将来还没定,可不好跟着七姐姐的性子走。
她犹豫了几秒,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话,不让自己显现出比姐姐高明的样子。“妹妹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真那么明显是假活佛,西藏这么多僧侣,不乏动刀动兵的武僧,早将这冒充活佛之人拿下了。便是西藏碍于第巴的权势,朝廷也该下旨责问才是。既然皇阿玛没有明旨,只有小道消息,事情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昆昆藏了不少自己的看法。比如在她看来,六世达喇嘛主动请求还俗,可见处境是相当恶劣了。甭管他是真活佛还是假活佛,这位就是第巴立起来的傀儡,夹在几方斗争的旋涡中也就罢了,偏偏半点实权也无;半点实权没有也就罢了,偏偏还担了一个活佛的名字,吃喝玩乐,连世俗的享受都没有。这生活无权无利无快乐,又危险又没有指望,简直天下第一苦逼,换任何一个正常人来都不愿意干。
不过六世达喇嘛大拉拉地当着全藏僧侣的面开摆,老子要还俗,这傀儡活佛谁爱当谁当去,在昆昆看来真不是一步高明的棋。在他那个位置,已经不是想撂挑子就能撂挑子的了,必须将顶在他头上的第巴和拉藏汗都给除了,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可惜,这位六世达喇嘛,政治素养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从传闻中来看,这位也不是愚蠢的,精通不少语言,写的一手好诗。
也许是太感性了吧,一点都不理智。真是生错了地方了,明明是李白,却投了个李隆基的胎。
且不论昆昆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她对着姐妹们的这番说辞,只表示自己是个谨慎不轻信的人,又将康熙搬了出来当指路明灯,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