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來。我为什么不能來。”女人戴着一副硕大的蛤蟆镜。几乎遮住半边脸。“听说这家店鲜鱼很有名。过來品尝品尝。怎么。不欢迎。”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张利民赶紧帮忙搬椅子：“董市长來这里就对了。要说清远市做鱼的馆子。这家说第二。沒有哪家的大师傅敢说第一。”
“服务员。把店里招牌菜一样上一份。要快。”邓华不敢怠慢。最近董市长总是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变脸。瞧瞧今儿的打扮。整儿一个地下工作者。谁会想到。女人是堂堂的东方世家女子。
女人抽抽鼻子。看向邓华手中的小熊猫。嘴角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这家伙虽然是兰家毛脚女婿。想必得到几条小熊猫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东方大小姐想起妹妹房间里的烟味。
一想起那烟味。东方燕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似乎那是妹妹最隐私的东西。从小到大姐两个之间就沒有过秘密。就连夫妻间的闺房之乐。都要彼此拿出來交流。
只是每一次交流。都是东方燕主导。东方怡总是被迫的。如今妹妹似乎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心中的小秘密根本不和自己说。有问題。绝对是大问題。
眼前的小男生。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是那帮二世祖口中的小白脸。也不是粗犷随意的莽汉。相反。小邓似乎是两者完美的结合体。既有小白脸的容貌。也有一股子彪悍的味道。
沒错。就是彪悍的味道。东方燕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小男生身体内部的爆发力。和这家伙那台外表粗犷彪悍内里锦绣悍的马车完全相反。这家伙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完全引发东方燕的征服欲。
特别是想到。这家伙似乎和妹妹之间有点什么。女人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此刻东方燕的一双美目。蕴含着无数的情意。看向邓公子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向一盘珍馐美味。
东方大小姐嫣然一笑：“美食不能饕餮。服务生。把店里毛峰熏鲥鱼、火烘鱼一样上一盘就行。再多就吃不出每种菜肴特有的味道了。”
总感觉女人有点不对劲。邓公子感觉很敏锐。偏偏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张利民那边飞快地掐灭香烟。一个劲冲邓公子使眼色。很怕他会激怒董市长。谁不知道董市长不喜欢烟味。刚刚抽鼻子。显然已经有了不满。
殊不知。那天享受董市长亲手点烟的待遇。邓公子已经忽略女人的洁癖。或者说。这一刻忘记了。董市长饶有兴味看着邓公子一个人吞云吐雾。看得后者有点发毛。不知道女人哪里不对劲。
忽然间邓华想起什么：“服务员。把这套餐具用洗涤液重新清洗一遍。再用自來水冲洗三遍。记住。少一遍也不行。喏。这是给你的。去买一沓湿巾剩下的不用找了。”
每一次东方怡下饭店。总是搞得后厨鸡飞狗跳。今天女人沒有去后厨。似乎有点反常。邓公子严格遵循董市长的习惯。把一切安排井井有条。张利民听得发呆。不愧是董市长身边的红人。
女人的笑容更灿烂了。甚至有点戏谑的味道。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和妹妹之间注定不简单：“谢谢小邓。今儿有点累。都忘记消毒了呢。幸好你记得。要不吃东西都吃不好呢。”
“应该的应该的。”邓华重新拿出一支烟。张利民有点发傻。这家伙果然逆天。居然敢在董市长面前吸烟。比李副总和郑森书记都牛哇。那二位在东方董事长面前。也不会如此吸烟。这家伙胆肥了。
东方董事长似乎沒有怪罪邓公子的意思。甚至从手袋里掏出纪梵希打火机。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扔给邓公子：“喏。送你了。”
“谢谢董市长。”拿在手里。邓华清楚感觉到。不是董市长办公桌抽屉里那个。不知道女人有几个纪梵希打火机。有一点很奇怪。东方怡从來不吸烟。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东西。
此时张利民对邓公子。只有顶礼膜拜的份。瞧瞧人家混的。都是下级送上司礼物。人家邓公子享受上司的礼物还那么心安理得。张公子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虽然不敢把二位的关系往龌龊上想。却总觉得自己像是电灯泡。
女人摘下大墨镜。随口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呃。我我想请邓华同志帮个忙。帮忙解决化肥厂的改制问題。”张利民恭恭敬敬回答。眼前的女人毕竟是顶头上司。那个末位淘汰制更是让董市长手中掌握他的政治前途。
董市长微微一笑。看向邓华：“官场小诸葛。有什么新想法。不妨说來听听。”
今天女人似乎哪里都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那几天又來了。就连女人身上的气味都有点不同。莫非是生理期來了。曾经无数次和女人零距离接触。邓公子对董市长的体味很敏感。
今天东方怡身上的味道。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小男生说不上來。莫非董市长换了香水。和东方怡相识马上一年了。这位似乎从來沒有更换过香水。
偏偏今天。女人的味道有点不一样。就像就像同一种香水的不同批次。沒错。就是这种感觉。据说同一种香水的不同批次总是会有稍稍的不同。
那种些微的差距。如果不是专业鉴定师。甚至不会感觉出來。偏偏邓公子的感觉超级敏锐。邓华暗自腹诽。态度却比张利民还要恭谨。他可不想破坏好心情。女人变脸如翻书。他不止一次见识过。
“我书读得少。对化肥厂那边的生产工艺搞不懂。不过企业要生存不外乎产品。”青烟在邓华面前袅袅升起。让小男生的脸庞有点迷朦的味道。
女人欣赏的眼光看着邓公子。这家伙连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