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轻轻挣脱男人的手：“妈妈。我帮您。”
“在这边陪着爷爷和小邓。”甄彩瑜慈爱地拍拍女儿的小手。“里边有人帮忙。我也不过做两个你爱吃的小菜。用不到你。在这边照顾他们爷俩就好。”
小女人脸上满是幸福。被母亲和情郎呵护的感觉真好。邓华规规矩矩站在一边。静静等待老爷子。老人认真给每一盆花浇一遍水。这才回转身。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喷壶。接过兰馨递过來的毛巾擦擦手。笑眯眯道：“在下面干的不错。小陶对你赞不绝口。嘿。能让黑面神看中的年轻人可不多。”
“爷爷过奖了。”小两口走上前。一边一个要搀扶老人。却被拒绝。“古城县是老区。为新华夏贡献了太多。那里很多人都是先烈后人。乡亲们不能脱贫致富。很难让先烈们安心。更不能让自己满意。”
兰老欣慰地点点头：“好。就是要有这种使命感。”老爷子目光看向遥远的南方。那里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幽幽叹口气。“说起來老区人民的账。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欠下的。却要你们年轻人还债。”
“前辈留给我们的已经太多。”邓华眼神清亮。沒有一丝杂质。让兰馨一阵痴迷。“每一代人有自己的责任。前辈们打下江山。年轻一代就是要守住江山。建设好国家。让老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
三个人在楼前的葡萄架下落座。刚刚上架的葡萄藤干巴巴的。上面只有那些嫩芽。才让人知道它蓬勃的生命力。勤务兵送來全套茶具。兰馨接过茶壶。为三个人倒茶。
兰老喝一口。闭上眼睛享受一下清香的滋味：“你的三省通衢计划很不错。眼光很开阔。本以为处身在古城县。会限制你的视野。现在看來。落在地上的雄鹰。它的心还是在天空翱翔。”
兰馨快乐异常。爷爷什么时候如此夸赞过谁。老爷子一向严谨。兰北上颇有父亲的风范。爷爷对情郎如此看重。甚至比小女人自己获得夸赞更幸福。小女人的幸福完全挂在脸上。此刻对梅惠儿的歉疚。仿佛飞的无影无踪。
“爷爷千万不要这么说。小子愧不敢当。”邓公子有点汗颜。明明是剽窃前世的东西。却被老人家当成是什么雄鹰。“不过是一得之见。古城县地处山区。打通南北东西。无疑是发展的捷径。只是眼下国家资金处处紧张。立项恐怕都是问題。”
老爷子瞪一眼邓华。手指着他的鼻子：“臭小子别耍花样。你不是给他们出了馊主意么。什么化整为零。什么各自为战。嘿。好巧妙的手段。好灵巧的心思。老头子都有点佩服你了。”
兰馨捂嘴娇笑。小男人想要走后门。被老爷子直接给拒绝。女孩丝毫沒有为情郎的尴尬不自在。从小到大。來老爷子这里走后门的多了。邓公子算是最幸运的那个。换一个人有这样的苗头。就会被赶出去。
脸皮超厚的邓公子沒有一点尴尬：“爷爷见笑了。小子怎么敢在您老面前耍花枪。这不是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们着急么。眼下无疑是中部地区发展的最佳契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紧迫的。时不我待呀。”
之所以说这些。邓公子还是有着一点私心的。兰老在中央有着相当的影响力。如果触动老爷子的怀旧情结。让他老人家为淮阳省说两句话。绝对会影响高层的政策倾向性。
其实。很早邓华就想來燕京城公关。只是眼下的小邓主任也好。邓副书记也罢。位卑言轻。不要说省级层面上的决策。就连清远市的决策都轮不到他说话。
古城县山区。是当年红色根据地。很多老将军老干部。都曾经在那片大山里战斗过。那里留下太多烈士的墓碑。无论是土地革命战争。还是反侵略战争。乃至后來的解放战争。都有无数的先烈倒在那片热土上。
这些绝对不只是精神上的财富。更是潜藏的人际资源。如果利用好当年的人际网络。凭那些老干部老将军的影响力。争取到几个亿的资金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说政策上的倾斜。更不是问題。老人们组织纪律性强不假。但是只要运作得好。以救助老区扶贫济困的名义。想必会博得最广大的同情。
偏偏兰老像是沒听见邓华的话。慢慢喝杯水：“來燕京城吧。虽然你的视野已经很广阔。行事还是有点小家子气。棱角过于分明。部委机关工作是一个很好的锻炼。磨磨性子。以全国的视角发现问題解决问題。对你的人生将会产生一个巨大的影响。”
小女孩期待地看着邓公子。自从确定关系。两个人一直天各一方。说不想那是假的。只是兰馨非常懂事。和邓华通电话从來不会让邓公子烦恼。今天也一样。女孩不想自己的存在。影响邓公子的抉择。
其实邓华也想來燕京城。这里有兰馨。有梅惠儿。还有玉英姐的家。只是现在來。來这边做什么。副科级。也许调动可以成为科级。还是太低了。
燕京城是华夏的首善之区。在这里厅级官员遍地走。处级干部不如狗。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小干部。连扫地打水都嫌多余。在这里能干什么。
蚂蚁纵然是爬到金銮宝殿上也是蚂蚁。绝对不会变成龙凤。如果靠兰家裙带关系进入部委机关。想必会受到最好的安置。会有最好的条件。前途也将灿烂无比。
只是那是自己想要的吗。因人成事。绝对不是邓华的追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來。才是他今生的追求。只有坚实的足印。才是自己进步的阶梯。太过轻易的成功。意味着松软的地基。随时有可能坍塌。几乎一瞬间。邓华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谢谢爷爷。”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