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莫大压力的马六儿,赶忙如实交代了一遍,诉说的过程中,谢宝庆一直脸色平静,就算听见山猫子死了,也没有一丝波澜。
可当他听到,是一个叫陈风的人,正在青石村等他的时候,谁都没看到,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就在昨天。
他刚收到八路军的信件,上面说,这次准备收编他们的人,正是那个死守军火库,名震晋西北的陈风。
可没想到,收编的前夕,不甘心的山猫子,竟是瞒着自己,偷偷带人出去打秋风,坏了自己的大事。
谢宝庆平淡道:
“备马,我出去一趟。”
马六儿嘴唇颤抖,轻声道:
“小的,给您带路吧。”
脚步停下,谢宝庆转头笑了笑。
“不用了…”
“你也累了,陪着山猫子,也去休息休息吧。”
回手一枪,马六儿倒地身亡。
…
青石村。
陈风掏出几块大洋,塞进林青雪的兜里,轻声说道:
“林姐,忘了跟你说了,我跟程川是一个团的兄弟,也蹭过他不少酒喝,这几块大洋,就当我还酒钱了,你拿上吧,带着程淳,程月,去镇子上买一些衣服,一个小时后,再回家,放心,这群马匪的事儿,我会亲自处理。”
将信将疑的林青雪,本不想走,可她留下来,似乎也帮不上忙,除了说书弹曲,她也不会别的。
点了点头。
她满脸歉意的离开了院子。
…
院里,只剩陈风一人。
二十分钟后,恨不得抽死粽马,也要疾驰而来的谢宝庆,总算来到了陈风的院落,翻身下马,一言不发,陈风心想,好歹是大当家的,看上去,不像一个欺软怕硬的怂包。
陈风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平静道:
“我刚才在想,如果一见到我,你就吓的屁滚尿流,跟马六儿似的给我下跪磕头,老子二话不说,一枪就崩了你!反正,欺软怕硬的马匪,就只能欺负老百姓,打不了鬼子。”
这件事。
谢宝庆不知怎么解释。
陈风冷笑道:
“当马匪的,想抢个娘们暖被窝,这也不算什么,哪个土匪,不干这种龌龊事儿?”
“我也听说过,做马匪这一行,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营生,就算杀几个老百姓,也不奇怪,当土匪的,谁手里,还没几条人命?我也可以体谅。”
“天底下。”
“乌烟瘴气的事情太多了。”
“我也见的多了。”
说到这里,陈风望着谢宝庆的坐骑,马背上,也插着一杆汉阳造,黑云寨的马匪,用的多数是汉阳造。
陈风杀机渐涨,冷笑道:
“如果当初,你谢宝庆没打算入编,那我就不用废话,最多就是给你的黑云寨夷为平地,可我们八路军,有一条铁律的,你应该知道,无论何时,不准伤害百姓,但你的手下,不但伤害了百姓,还敢拿着汉阳造,到处打家劫舍,那我就要好好跟你算一算,这到底算什么了!”
陈风猛然怒道:
“汉阳造,汉阳造!起先是汉阳的老百姓,砸锅卖铁才帮着八路军,制造出来的,也就是这把枪,打响了辛亥革命的第一枪!可它真正厉害在什么地方,陈清源,陈政委曾经跟我们这群愣头青,说了很多遍,很多遍,多到我他妈的耳根子,都要生茧子了…”
谢宝庆惭愧道:
“陈营长,我有罪,我来,其实就没想活着回去,你要杀就杀,我没有二话。”
陈风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情绪,握枪的手,颤抖不止。
许久之后。
陈风收敛杀意,看了一眼谢宝庆,等心境平稳下来之后,说道:
“其实吧,这件事情,也不能都怪你,你们黑风寨,只要日后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
陈风眯眼笑道:
“据我所知,你谢宝庆也是苦出身,也伏击过鬼子,现在是抗日时期,枪口一致对外,收编你们的事,我还没有这个想法。”
“至于你们能不能参加八路,你这位大当家的,做。我,看。当然了,你要是再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会让你的黑云寨,彻底的从晋西北消失。”
谢宝庆沉声道:
“我知道了,请陈营长放心!”
闹腾了半天,陈风也有些累了。
“临走前,你收拾收拾院子,都是小门小户的老百姓,别让山猫子的尸体,吓着人家。”
“您放心吧,交给我了。”
…
于项卿的练兵,还在继续。
半个月以后。
不再满足现状的于项卿,开始实战,拔掉了几个鬼子的炮楼,还锄奸了一个汉奸,那个白家的汉奸,为了保命,把捞来的油水儿,全都拿了出来,求饶道:
“只要您饶了我,这几百块大洋,几百袋粮食,还有几十条枪,全是您的。”
于项卿气笑了。
抬手一枪,就毙了这个汉奸。
“他娘的,打死你,也全是我的。”
“当老子傻?”
…
锄奸的于项卿,在凯旋归来的路上,还遭遇了一场遭遇战,是岗本炮楼里的鬼子,他们打完就跑,绝不纠缠。
等打完仗,于项卿的队伍里,就趁乱混进一个鬼子特务,开始问东问西。
心思缜密的于项卿,正想灭了这个据点,他们就送上门了,于是,他佯装不知,故意告诉这个鬼子特务,青石村的八路,只有一个连。
打算明晚,就过去伏击。
鬼子特务,掐指一算。
好嘛。
照规矩,不过几十人而已,他们守着炮楼,占着地利优势,五十多人,足够防得住,这仗有的打,不用撤退。
最终。
那个鬼子炮楼,被于项卿端掉了,鬼子的小队长,也被他俘虏,于项卿抽出马刀,才不顾什么国际条约,优待俘虏的政策,直接就砍了他。
砍他之前,那个鬼子还在破口大骂,说于项卿就是一个骗子,气得他,一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