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乌选定了方向,犹如一只壁虎,从高处的洞壁爬下去。
这一路上,他那交替使用的双手如钢爪,牢牢的钉入岩壁,同时在他下潜的过程中,这冒出洞壁的魔须也是越来越多,他小心的避让开。
随着他下潜的越低,挨近溶洞地面也是越近。
在高处看着似乎还好,但在他谨慎的从一根矗立的魔须边擦身而过时,也是被刺激的目瞪口呆的。
相比这根魔须,他的身形是如此渺小, 而这根魔须的巨大体型,在蔚乌的目测中怕是三人也不能合抱。
还好,在这片魔须的地盘中,正如蔚乌所预判的那样,它们似乎集体陷入了冬眠,对于身边经过的蔚乌丝毫没有反应。
蔚乌每前进三尺就要略微停留,全身心留神身边魔须的动静,以防有变。
而在半空石梁的曲云阳二人则是屏息看着下面蔚乌的身影。
就在一堆食人魔须中堂皇而过,那该是多大的胆子?
这就好比一个凡人竟敢在狮群中穿行,哪怕这狮群都在沉睡,这种场景也太刺激了!
曲云阳平时胆子再大,此时置身考虑,他自认会骇的腿软,又哪能像蔚乌那样活动自如?
所以,有些事情还得是蔚乌来!
时间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半个时辰,蔚乌走走停停,已经在地面潜行了很长距离,他离着那小丘魔植也是不太远了。
看着这一切似乎都是有惊无险,但是蔚乌一路上始终紧紧握住贴身长刀的刀柄,随时准备暴起。
石梁上的二人一直提心吊胆,这种感觉让人很是难受,但他们又不得不仔细的盯住现场。
蓦然,在石梁上的曲云阳发出一声惊呼,这惹来了种康严厉的眼神。
听到上面的惊呼声,在地面的蔚乌刹那间停止住了身体的任何动作,全身凝固的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蔚乌飞速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情况,又略微抬头看了看上面。
曲云阳不敢大声,只是用手臂指点,随即手臂画了大圆,嘴里似乎无声的道:“糟糕,这魔窟的魔须有大动作!”
在这个时候,溶洞里的异变发生了,首先是一直在出动的魔须那边。
那边纷纷深入洞壁的粗壮魔须忽然猛烈的弹动起来。就仿佛一根根被抓住了七寸的蛇在挣扎。
它们那坚硬粗大的身躯肆意狂暴的到处撞击拍打,不仅让那边洞壁碎裂岩石簌簌而下,而且还挤压扁了一堆匍匐在地面小魔须。
“咔咔咔”一阵密集的木头折断声音响起,很快的,那些粗壮魔须纷纷自主折断,与在岩土层的本体部分分离了开来。
在蔚乌这边,沉寂的魔须似乎也是开始骚动起来。
这让蔚乌如临大敌:该死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又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异变发生的速度很快,一切都是让人眼花缭乱。
很快的,蔚乌注意到身边的那些魔须纷纷在缩小体型,同时“滋啦啦”的,自己这边那些深入岩土的魔须并没有学着另一边断枝,而是纷纷把枝体缩回。
这些魔须缩回速度极快,它们不仅仅是体型在飞速的缩小,而且在洞壁的土石层留下了黑洞洞的洞口。
包括那边自主断裂的魔须,这缩退更是速度极快。
同时,在小丘上的那魔植的红色光芒逐步的黯淡下来。
对于矗立在洞底地面上的蔚乌,这些大举收缩的魔须仿佛完全没有在意,也没有意图攻击的动作。
看着这满溶洞魔须潮水般退缩的场景,蔚乌也是看直了眼。
“看着这动静,这魔植似乎在收拾家当······”蔚乌脑中飞速的运转:“这在人族来说,人们收拾行李,不是出门就是搬家?这魔植是要干什么?”
“难道,这魔植要跑路?”电光火石间,蔚乌忽然冒出了一个自己也不能相信的答案:“如此说来,那边自主断裂的魔须其实是断须求生吗?”
此刻,石梁上的曲云阳二人齐齐张大了嘴巴,如此异象深深震撼了他们。
在洞窟的红色光芒越来越弱的时候,蔚乌却是心中一惊,整个人仿佛从没有生命的雕塑中复苏了过来,只见他身形如猎豹,急速向前窜去。
此刻在他面前,整个地面都已经没有了障碍,原先那些密密麻麻的魔须大都已经缩回了魔植本体,在这地面上留下的只是纵横交错的,魔须原先压出的印记。
蔚乌速度很快,他在几个呼吸中就冲上了那小丘,眼下的这魔植形态可谓正常太多了。
这魔植现在只是一棵普通小树的样子,根系的大小也是恢复到普通植物的水准,只是这繁茂根系还是裸露在外。
这传说中天地宝药就近在眼前,处事一向冷静的蔚乌也不由心跳如雷。
只见这血色魔植周身缭绕着一层血红光芒。
看着它一人高,又明显的分成了三节,这枝丫苍劲虬结,像极了一条扭曲蔓延的莽龙。
以书籍记载,这魔植每三百年长出一节,那这么看来,这棵魔植足足有近千年的寿龄。
尤其是这每节枝叶中,都长有一颗红光弥漫的异果。
蔚乌不再犹豫,双手如闪电,直接都摘取了下来。
而这魔植似乎完全没有攻击或者报复的意思,是来不及,还是不在意?
魔植枝叶晃动中,这周身的红光终于熄灭,整个巨大的溶洞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嗖嗖嗖”,蔚乌马上打出了几个火球,只见在幽幽的火光照映下,自己这立足的土丘已经空空如也。
“魔植说跑就跑?这么的干脆利落?”蔚乌手中捧着三个魔植果,看着空荡荡的溶洞,早前自己提心吊胆的冒险场景恍如一梦。
“蔚木头!”
“蔚乌!”
在蔚乌的沉思中,曲云阳二人也是飞快的赶来。
三人聚首在土丘之上。
“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