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槐诗去哪儿了?喂,你该不会……”
“啊这……”
罗素的视线微妙的看向了其他地方:“咳咳,天国谱系另有重任。”
算算时间,再过一会儿,差不多就要到战场了……吧?
恩,希望人没事儿。
于是,会议室里再度迎来了沉默。
即便同样是充满了震撼,但此刻大家的眼神却无法掩饰这一份来自良心的控诉和谴责,就连心绞痛和血压都顾不上了。
人家风里来雨里去,抛下个人安危,深入地狱,打入黄金黎明,获取情报,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到这种程度,就差个死而后己了。
结果打仗的时候把人家当工具人,用完之后就丢在了犯罪现场背锅?
槐诗可能不是狗。
但你是真得是老王八啊!
焚烧的风暴在大地之上往复扫荡,招摇来去,带来窒息的洪流和足以令血肉化为焦炭的高温。
当隐藏在壁垒和秘仪之下的大群终于习惯了这渐渐平定的恶劣气候之后,紧随其后的第三波大规模残片坠落再度开始。
铁石之雨不断的呼啸坠落,撕裂风暴,穿出一条条稍纵即逝的白痕。
大量从食指到拳头大小的碎块混杂在尘埃和砂砾之中,更多的,便是自巨响之中砸入崩裂大地的殿堂和巨石。
原本的旷野此刻山峦起伏,熔岩横流,山峦却在激烈的震荡中凹陷崩溃,坍塌,在风中形成了新的恐怖灾难。
而不等那毁灭的波澜稍微平定,便有巨响,从地狱的最深处响起。
仿佛山岳踏步向前那样。
一座座圣光笼罩的庄严城池,喷吐着浓烟,向着现境的领域进发!
或是厚重的履带传送,或者是如同昆虫那样长出诡异的金属百足,或是依靠着巨兽的牵引,还有的,直接自正中展开,化为了诡异的形状,分出一条条肢体,匍匐爬行而来。
不知道多少工坊主们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进行改造,将一座座扎根在大地之上的堡垒变成了能够纵横战场的机械怪物,满载着一座座圣堂,还有数之不尽的征伐天使,再度发起了进攻!
而在更前方的,却是仿佛潮水一般的畸变种,以及,一只只仿佛风暴和蠕虫混合而成的巨兽……
晦暗之眼的灾厄种!
“向前。”
公义冷漠的下令,“今日,有进无退。”
“可是我部已经折损惨重,公义殿下就不能稍缓一二么?”
晦暗之眼的统治者,灾厄御者·青眸发出声音,近乎哀求一般:“自从开战以来,我们已经快要损失过半了,请您仔细考量,即便是给我们一点时间,修整一二都好。”
“我说过了。”
公义的投影冷漠俯瞰:“今日,有进无退,青眸,不要浪费时间。”
伴随着他的话语,在地狱的最中央,圣都之中的冷厉的光芒升起,摇摇对准了青眸的部署所在。
杀意盎然。
青眸的华丽面具之下,粘稠尖锐的诡异声音响起,仿佛在怒骂,又似是无法克制怒火。可最终,自公义的逼迫之下,还是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是。”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为了族群大计,必须忍耐,哪怕是公义将他们像是消耗品一样驱赶着送死也必须遵从。
用不了多久,至福乐土就要为自己的狂妄和傲慢付出代价……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等待信号。
可……信号呢!
从开战到现在,说好的信号去哪儿了?
黄金黎明呢?
在焦躁之中,青眸的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说好了大家一起包抄了至福乐土,可自己这边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人特么都快死完了,但黄金黎明那帮狗逼又死哪儿去了?
总不会是提桶跑路了吧?
就这样,忍受着最前线每分每秒都在不断暴涨的惨烈损失,青眸仿佛怀春的少女,守在了老歪脖子下面,再度开始了无望的等待。
每当黄金面具抬起的时候,都仿佛能听到幻觉一般的咕咕声,于是,便有两行如同浊泪的淤泥从眼角漏出来。
信号呢?
信号怎么还不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同样的疑问从叶雪涯的心头泛起。
一片混乱里,她拉住了浴血的穷奇。
“夸父呢?”白狐薅着自己越掉越多的头发,茫然发问:”夸父又跑哪儿去了?”
她就两分钟没看,怎么那么大的人就不见了?!
“啊这……”
穷奇愣了一下,看向前线,视线穿过激烈交锋的战场,落向了地狱领域的深处——那自敌方腹地中来回奔走、肆意驰骋的闪光。
陷入沉默。
此刻,杠铃般的笑声响彻地狱领域的天空。
不知道多少大群之主和统治者都感觉自己倒了血霉。
都特么距离前线那么远了,大家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的好好地,吃着火锅唱着歌,忽然就有一条穿着很少布的大只佬冷不丁的从头顶跳出来,带着淫贱的笑意、乞捻人憎的动作,载歌载舞,扭来扭去。
什么话都不说,先抡起定海神针狠砸一棒,然后看也不看一眼,拔腿就跑!
实力不济当场死了的还则罢了,实力凑合还行,没有一个照面就被闷棍送走的也要在地上躺半天。
可往往是才刚爬起来松了口气,就看到一个大只佬抡起大棒一个筋斗又跳回来。
他妈的又来!
就这样,凭借着卑鄙无耻的闷棍和神迹刻印·筋斗云的机动性,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整个战场上起码百分之三十以上的仇恨。
此刻,不知道多少被打到脑溢血的大群之主和统治者烧红了眼睛,满怀着狂怒,在后面紧追不休,几乎汇聚成了一条长龙。
偏偏前面那个王八蛋好像还一副人越多我越兴奋的样子,杠铃一般的咯咯笑声越发刺耳,时不时还踩一脚刹车,来个急停,向身后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