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相逢即是缘。”
许游邀请道:“你应该饿了,吃点喝点没什么的,这顿我们请你。”
“小兄弟别客气,哈哈,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好酒的,跟我一样,来,给你满上!”
李程笑着起身拿了副碗筷,抓起酒坛把碗倒满。
“谢谢!”那白衣少年感激不已,连忙坐下后捧起酒碗深深闻了闻便神色陶醉。
“咕咚咕咚!”
他双手举起酒碗,一口直接将酒喝光,吐气笑道:“好酒啊!痛快!真痛快!”
“哈哈!”李程被他逗乐了,“你这模样,比我还要馋的多,这坛屠苏有不少,随便喝!”
“我不客气了!”背剑的少年性格颇为自来熟,拿起酒坛再满上,举起对着许游二人道:“两位!敬你们!”
许游、李程分别举起酒碗相互轻碰,见少年又抬头豪爽饮尽。
他们二人对视了眼,哈哈一笑同样喝尽碗中屠苏酒。
于是,这顿午饭,饮酒声与笑声不断。
——许游会这么客气,一是因为早上翻过黄历,上面记着今日宜饮酒、聚会;
二是因这个少年有趣,明明感知下应该是个第一境的修行者,却仿佛过的很拮据;
比自己还拮据。
‘身上的钱财还剩十两黄金,三两白银,九百二十二枚铜钱,本以为算穷的,不过跟这人比起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有钱...’
上次捐赠过后,许游的身家急剧缩水,好在剩下的,应该够东海行一路花销;
主要是如今不需写信,灵游雀这个黄金消耗的口子停下了,所以许游才觉得身上钱应该够。
如果不够,许游考虑过在不涉及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去抢海盗补贴家用。
“咕咚咕咚!”
少年豪爽饮酒的声音,把许游思绪拉回,他笑道:“吃点菜?”
少年擦了擦嘴角重重点头。
......
洛阳,皇城某边缘偏殿。
地上摆放着一具无头尸体,脑袋置放旁边,几个大人正在讨论:
“这就是四神教之修,不知是被谁杀了,我巡察司的官差在坟地发现后,他就是尸首分离的样子。”
“若不是两宗修士辨认此人体内那诡异的筑基残留气息,怕也无法确认身份。”
“四神教修士肯定不止这一位,不过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搜遍洛阳,仍旧毫无发现。”
大人们讨论不停,并制定搜查方案,但他们也知道,想要搜捕到推测中境界不低的四神教修士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全城搜查,更多的是为了表明态度以及震慑其教。
......
西城巡察司,都尉府偏厅。
百里秋辞看着身前那位突然到来的陈留皇帝,平静行礼道:“陛下,有何事?”
皇帝神色平缓,“你的事,朕知晓,那日王琉璃长老跟许壮士言说之时,朕就在旁边。”
“哦。”
百里秋辞面对他人,总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带着考究:
“所以,陛下是要命人抓捕我么?”
陈留皇帝默然少顷,摇头道:“不是的,我觉得王长老的话很有道理,百里秋辞,朕不会对你怎么样,还有啊...
“百里一族以前发生的事,朕替先皇,替洛阳...向你道歉。”
百里秋辞瞳孔猛的收缩了下,身形微微发抖。
皇帝直视那静立的姑娘,轻声道:“百年布局,只为创造一个仇恨洛阳的天骄,他是谁,你知道么?”
百里秋辞闭目道:“不知,他从未在我面前露出真容。”
“哼!朕必定要把他找出来!”皇帝双手握拳,愤愤道。
话虽如此,但他也知道,想找出这个神秘之人,难度太大了。
其人不管是踪迹,还是境界修为,对朝廷而言都是一片模糊毫无线索,根本没办法找。
相比较而言,四神教修士倒似乎更好找一些。
“你可知,四神教内的修士,如今在何处?”
“陛下。”百里秋辞轻轻摇头,“我与他们已无瓜葛,无法再联络他们。”
“你这算是叛教啊,他们会对付你吧?”陈留皇帝有些兴奋道,他脑海里升起放饵钓鱼的想法。
百里秋辞坐到位置上,依旧是以认真考究的语气回答:
“我跟其他几人不同,并没有命魂被陈三秋取走,不必担心被其所控,陈三秋,是教中长老,金丹境,如今应该身受重伤。
“至于他们为何不会,原因不复杂,因为他们敢来,会死。
“筑基,洛阳城内除了雪衣,我应该没有对手,寻常金丹,大抵也不会是我对手;
“所以他们不会来找我。”
百里秋辞仿佛书院里的学生,在陈述一个简单的学问事。
陈留皇帝听有些怔住,缓了少顷才恢复,离开前,他疑惑问道:“那个许壮士...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朕要赏赐他,可是找不到他人。”
百里秋辞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笑意,平静道:
“他说,他叫王敬玉。”
这是许游跟她讲过的,面对皇帝提问的答复,毕竟许游不想第二次欺君,便想着干脆一次欺到底算了。
闻言,陈留皇帝“哼”了声大步离去,脚步有些乱,似乎心中有气。
......
洛阳东城,客使馆。
此馆是洛阳专门为招待别国使者设立的,里面布置讲究,庭院阔气。
鸟首国三位使者刚在皇城午宴归来,分坐使馆庭院内的雕花躺椅上,神色悠然相互交谈:
“陈留国这些官员们真是上不了台面,若不是有个董先生,我真不会正眼瞧这陈留朝廷。”
“呵呵,不能拿这小国跟我们鸟首国比,他们比得过我们的,也就只有人多了。”
“哼,我等为异人,非是这些常人容易传下血脉,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想想看,不论是军队还是修士数量,亦或是被人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