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瑜从身边的工具包里拿出几个小碟子,里面盛放的是是各种颜色的颜料。
柴仁勋双面注视着这些颜料,他还是第一次见油画颜料,十分的好奇,不禁和自己的颜料对比了起来。
“恩,颜色还挺丰富,比朕的要多几种。”
柴仁勋仔细数了一些,点了点头,旁边的官员和画工都认同的笑了笑,他们都是精于此道,一点很细微的不同都能看出来。
柴瑜没有说话,从旁边的一个小瓶子里到处一些亚麻油,在每个碟子里倒入一点,用刷子轻轻调和起来。
柴仁勋用鼻子嗅了嗅,闻到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油脂香,忍不住好奇,他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要向颜料中调和油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要开烧烤趴呢.
"瑜儿,你确定是要做画,不是炒菜吗?"
柴仁勋捋着胡须,笑着调侃。
容傅和其它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毕竟是皇帝开玩笑,好不好笑都必须笑,不然皇帝尴尬了,就会让他们也尴尬的。
“父皇,儿臣所开创的绘画技法就叫做油画,和我们传统的水墨绘画大为不同,这些颜料都需要用特制油先进行调和,这样才能保证色彩更加艳丽,覆盖性也会好。”
柴瑜指着盆子里的颜料对柴仁勋说道。
柴仁勋认同的点点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柴瑜。
柴瑜说的这个覆盖性他当然知道,在绘画中有的地方需要颜色叠加,比如先画蓝色,然后涂抹红色,但有时候颜料性质达不到要求,就会出现该红色的地方会透出蓝色,红色无法完全覆盖住蓝色。
从柴瑜的这句话,他倒是觉得柴瑜似乎还懂一些绘画。
但是柴瑜说他自己开创了一门新的绘画技法,他觉得柴瑜是在吹牛,要知道他研习水墨画几十年,都不敢说精通两个字,更不要开创一门新的绘画方法。
那可是需要非常高的天赋和机会,两者缺一不可,可他以前也没听说过柴瑜在绘画方面有什么成就啊?
不过紧接着,柴瑜拿出了一个东西就直接让他破防了。
“瑜儿,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绘画工具!”
柴仁勋指着柴瑜手中的一个小毛刷子惊叫道。
柴瑜手中那个毛刷子让他想起了烤肉师傅手里拿着的给肉刷蘸料的刷子,简直是太像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柴瑜手里这把小了点,精致了一些。
但是这样的东西和高雅的绘画有半毛钱的关系?
为什么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创造了一们绘画技法的人手里竟然拿着如此俗气的东西?
“父皇,你没猜错,这就是我的做画工具,而且是很重要的工具!”
柴瑜拿着毛刷子十分认真的回答。
容傅和旁边的画工都捧腹笑了起来,他们都觉得柴瑜是在这里搞笑的,哪有绘画拿刷子的?
"殿下,你这毛刷子我倒是在木匠那里见过,刷油漆的时候确实是很管用的,你要是缺人手,老臣倒是可以叫几个过来。"
容傅指着柴瑜手里的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鼠目寸光!”
柴瑜白了他一眼,拿起毛刷蘸满了颜料,然后对着白布狠狠的刷了上去。
这尼玛还叫艺术吗?刷油漆的都没你这么猛好吗?
柴仁勋看着柴瑜那大幅度的动作,悟上了眼睛,他现在都后悔让柴瑜在自己面前表演了,这哪是什么高雅的绘画艺术了,人家烤肉师傅刷油都比你动作轻柔好吗?
“啧啧,我的眼睛瞎了,看不得这个。”
“多好的白布啊,就这么糟蹋了,拿到集市上还能换几文钱呢。”
“谁能告诉我他在干什么?他真的是在绘画吗?”
“容太师,看你把孩子逼的,不会画就不会画呗,不至于将高雅干成了粗俗。”
旁边的官员和画工都惊恐的扭过了头,在他们看来,柴瑜是在他们面前故意出丑。
“陛下,让他停了吧,你看,他又换了一种颜色。”
一个画工看到柴瑜又重新用刷子蘸了大红色的颜料在白布上使劲一抹,白布上顿时出现了一大片鲜红,配合上刚才的浓绿,颜色分外的刺眼渗人。
几个画工在旁边看的背上只流冷汗,看别人画画那是享受,看柴瑜画画那是在挑战神经!
“再等等,也许瑜儿的画风就是那种大开大合呢?”
柴仁勋站远了些,安慰身边的画工。
他心里已经认定柴瑜是不懂绘画的了,也许正像别人说的那样,话赶话,被逼着赶鸭子上架呢。
柴仁勋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会柴瑜画完,他说画的是什么,就附和着是什么就完事,不然画了一只狗,自己说是一只猫,就太伤人自尊了。
无论如何,柴瑜也算是一个诗词大家,一点体面还是要给的嘛。
柴瑜没理他们,刚才用毛刷子刷颜料在绘画中属于很常见的打底,只不过在国画中用毛笔代替了而已。
他看了看天色,此刻正是太阳落山,天边青色的云彩被藏在云层中的太阳给渡上了一层金边,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云中洒向了大地,将汴河和树林草地都染上了一层浓烈的金光。
柴瑜刷刷几笔,将整副画的基调给刷完,背着手看了看,点了点头,又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找出一个前面尖锐的画笔在背景上开始仔细描绘起来。
柴仁勋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看到柴瑜那几笔画上去之后,脸色就渐渐变得郑重起来。
他觉得柴瑜这几笔画上去之后,刚才还一团漆黑和艳红的画面马上就有了改观,似乎有了点画画的意思。
柴瑜拿着细笔不间断的不断精雕细琢,完全沉浸在了绘画的乐趣中,却不知道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堆人,除了柴仁勋,容傅,几个画工外,容贵妃等嫔妃,甚至还有一群游客。
几十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