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以为身体疼或者诸事不顺是被诅咒了,其实未必。必须是懂得诅咒和蛊法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安如故神色淡淡,谦虚地说:“我也是凑巧。”
卫明言满脸茫然:“不是诅咒,那是什么?”
王老先生抓起他的手臂,看向他手上的血管,目光如炬,笃定地说:“你中了蛊。”
众人:“???”
卫明言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是我们家族也找蛊婆来看过,她们说很正常,不是被下蛊。”
他们历经四代,费了无数力气,查遍了所有可能的方向,下蛊这种阴损手段当然不例外。
“你找谁来看的?”
卫明言记忆力很好,回忆了一会,如实说道:“我们找了一些愿意出世的蛊婆来看,她们都说不是中蛊,至少不是她们见过的蛊虫。她们说让我去找蛊族族长,但那里太排外了,没有去成。”
苗族分为很多种,比如黑苗族,红苗族,白苗族,黄苗族和青苗族。
在这其中,还有一个非常神秘的蛊族。据说他们这个寨子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会养蛊虫和下蛊虫。
王老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冷哼一声,仿佛很瞧不起她们:“她们的道行太浅了,眼睛红吗?”
道行越深的蛊婆,往往眼睛越红。
卫明言摇了摇头:“我没亲眼看过,不知道。那先生,你知道我中了什么蛊吗?”
王老先生牢牢拽着他的手,看着他青色的血管,目光锐利似刀,念了一段咒语,斥责道:“出来!”
王老先生话音刚落,卫明言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颤抖。
紧接着,许多东西顺着血管向前游动,快速从胳膊爬到手掌。
他似有所感地低头看去,瞳孔骤然缩小,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无数红色细丝从他的手掌探出,像蛇一样在空气中乱舞,如同有生命力的动物一样活泼。
无论心智多么坚定,都无法接受这诡异的画面。
旁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
“啊啊啊!”
很多围观的玄门人士被这一幕吓得叫起来。
他们见过邪门的东西,却很少见这么邪门的东西,尤其是还从人身体里爬出来。
他们下意识看着自己的身体,全身起鸡皮疙瘩,生怕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卫明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如纸,胃里急速翻涌,非常想吐。
他好像骤然间变成了一个怪物,不然身体内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红色丝线?
太可怕了!
王老先生面色非常镇定,长长叹息一声,解释道:“这是失传已久的虫鸟心蛊。”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将他手掌上飘舞的红色丝线揪出来,然后牢牢包裹住。
卫明言见红色丝线离自己远去,感觉好受了不少,忍不住问道:“这就治好了吗?”
王老先生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你们家族的遗传病,蛊虫已经在你身体里养了二十多年,已经占满你的心脏,和你的心脏所共生。你懂我意思吧?”
卫明言脸色发白,非常失望:“……我知道了。”
虫子塞满他的心脏,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如果骤然取出,不仅虫子会死,他自己也会死。
安如故目光落在王老先生手上被包裹住的红色丝线,若有所思。
之前幽都的钱蔚来来到道观,想给她下蛊虫。结果她的第六感特别强,把即将爬到她身上的蛊虫收集了起来。
原来那种蛊虫叫做虫鸟心蛊。
“先生,这个蛊虫有什么用?”安如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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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先生捋了捋胡须,将被包裹住的红色丝线放进口袋中,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偶然之间才得知它的由来。”
“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远古蛊虫,可以操控人心。”
“据说苗族是蚩尤的后代,掌握很多蛊虫。后来这种虫子灭绝了,蛊术自然而然消失了。我唯一能找到的的记载,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杂书,后来再也没有了。”
安如故问道:“只能操控人心吗?”
那卫家为什么会代代早亡?
王老先生勾起嘴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让人心痛而死,活不过四十岁,不也是操控人心吗?”
卫明言脸上血色尽消。
蛊虫掌控心脏,可以操控人心,触碰到了神经系统,当然也可以让人去死。
“这种蛊虫不是消失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王老先生顿了半晌,说道:“那本杂书上说灭绝了,但谁说得准?也许只是生存条件太苛刻,导致陷入沉眠罢了。”
“我曾经去过苗寨,和蛊族族长有过交情,族长说他们寨子里面有虫鸟心蛊的记载,而且还比较详细,说不定后来有人将这种蛊虫复活了。”
有些虫子碰见恶劣条件,会留下虫茧,能抵御住恶劣环境。等到条件变好,这些生命会从暗夜中复苏。
卫明言见这个王老先生好像对苗寨很有了解,心中好奇极了,忍不住询问道:“我听说我太爷爷得罪了人,他是不是得罪了蛊族的人?”
王老先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有可能。我到访那个寨子的时候,听寨子里的人说,他们村很少有外来人,屈指可数。很多年前,寨子里来过一个汉人,和老族长的漂亮女儿谈起恋爱。”
“寨子里面的人把这件事当成好姻缘,结果汉人只当做是一场艳遇,很快就离开了。”
“他们跟我说,要是他们的话,一定会给他下蛊,让这个负心汉无法离开。”
卫明言吸了吸凉气,感觉自己隐隐触碰到了真相:“那个人是不是,我的太爷爷?”
“你太爷爷长什么样?”
“……他下巴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