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极其像谢灼。
危吟眉握着粗粝缰绳,回头望向来时的路,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想要回去看看。
她调转马头,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护送我回王都……”
这话被骤然打断,队伍中爆发出一阵骚乱——
有人点着火把,翻看地图:“这里的路好像不太对,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走错!”领头的胡人上前来,夺过那羊皮地图,“昨夜下了雪,原来的路线雪还没有消融,不太好走,只能走这边。”
“可现在走的这条路,靠近南昭和北汗的接壤之处!你究竟想要将我们娘娘带到哪里去!”
话音才落,远方高处的山坡上忽然射出了一支箭!
直射向那说话的士兵!
箭没入草地之中,泥土飞溅,惊得士兵们齐齐后退!
危吟眉出了一身冷汗。刹那间,四周士兵拔出了弯刀,摆列成阵保护在她身边,高声质问:“什么人!”
几百丈之外的山坡上,竟然出现了一队骑兵,个个人高马大,人数远超过他们!
“什么人!”士兵又问了一遍。
那队骑兵长驱之下,马蹄如雷霆,敲打大地震动,“北汗人!”
危吟眉瞳孔一缩,上百匹烈马齐齐俯冲,如洪水倾泻而下。
“给我活捉了那大祁的皇后!”
危吟眉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北汗人已奔驰而下,呈现包围之势。
四周的杀声响起,刀光剑影掠起。
一只冷箭从斜旁猛地飞来,射中了她□□的马,马儿长长地嘶鸣,鲜血顿时四溅!
“杀啊!”
“杀光中原人!带走中原皇后!”
为首的北汗首领目露狠色,抬起长箭,直对向草原中央那抹红色的身影。
“让大祁投降!尝一尝我们的耻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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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王宫。
王子莫依坐在床榻边,眼里一片赤红,如同浸满了鲜血,医师正在给他上药。
药性太烈,莫依王子头上滚下淋漓汗珠,痛苦地叫了一声,一脚将那医师踢翻在地。
“噼里啪啦!”桌上的果盘摔了一地。
“滚出去!”莫依王子嘶吼着。
医师从地上滚爬起来,哆哆嗦嗦起身,这位莫依王子出身高贵,却性格古怪,在南昭颇有权势,如今断了掌,变得暴怒不堪,如同一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医师出去后,侍卫走进了殿内。
“王子!您前些日子,给北汗人传的消息,他们已经收到了!”
“收到了?”莫依王子目中狠毒无比,“他们知道那大祁皇后到北疆了?”
“是!他们早想要劫持那大祁皇后了,已经在她回去的路上候着了!”
莫依王子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的断臂,忍不住冷笑连连:“我的王兄真是个蠢东西!和大祁结盟不如和那两国结盟!中原人可没把我们当盟友!”
“那皇后敢来北疆,也做好死在北疆的准备了!下去见她短命的丈夫吧!”
秋日的夜里,有什么东西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声。夜十分寂静。
莫依王子阖上目,神色冰冷,将脸埋于掌中,“下雪了,该打仗了。”
他要看着大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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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的朔风从草原上吹过,衰草偃倒,一片飒飒之声。
满地人头、马尸、流淌的鲜血……
送危吟眉的士兵心里越绝望,这一支北汗队伍佩弯刀、带羽箭,凶猛异常。相比之下自己一方只有一百人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对方早就有备而来!
“快,护送娘娘离开!”士兵们急急后撤。
然而北汗人不给他们机会,迅速包围了危吟眉,从四个方向向她涌去。
天空突然开始飘雪,风割在危吟眉的脸上,疼极了。
那些北汗人手持火把在她面前闪过,挡在她面前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迎面又是一刀直接劈来,寒光乍泄而出。
血色四溅!
危吟眉转过头去,朝突围出去的士兵道:“快去找南昭王!”
她面纱翩飞,声音随长风飘向四野。
北汗人听到要报信,连忙去追杀士兵。
众人咬牙奔逃,作鸟兽一般四散!
茫茫天地之间,南昭的士兵策马扬鞭,不知驰了多久才敢回头,就到那中原皇后,被北汗人围住,给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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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惊惶的声音,打破南昭王宫深夜的静谧。
南昭王还在与臣子议事,门被猛地推开,一士兵从外奔进来,脸上满是血迹。
“大王!大王!出事了!”
殿内众人目光皆落在那士兵身上,士兵仓皇地抬头:“大王恕罪!我等没能护送大祁的皇后到大祁!皇后被劫走了!”
南昭王震惊地摔下手中之物:“谁劫的?在我的地盘上还敢有人对她动手!你们怎么做事的!”
“是北汗!护送娘娘的队伍里混进了不少侍卫,是莫依王子的人,他们与北汗勾结!北汗人早就在边境等候已久!”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开,南昭王往后一退,跌坐在宝座上。
北汉人暴虐不堪,她落在北汗人手里,还有可能活着吗?
皇后留下来的人早已大乱,纷纷起身走到那侍卫身边询问原委。
南昭王看向安格尔,艰涩地开口:“你……”
他还没问完,谢灼已经冷着脸大步走向外头。
南昭王起身问道:“你做什么,难道要亲自去找她?”
众人不明所以,看向安格尔,他停都没停一下,用力推开殿门。
寒风呼啸灌入,雪花翩飞入殿。
裴素臣亦跟随出了大殿,在谢灼翻身上马时,他拉住谢灼的马:“安格尔大人,您要去找皇后?”
谢灼低下头,笑了一声:“她是我的妻子,我有不去的道理吗?”
他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音色,裴素臣一震,便是这一错神,缰绳从掌中脱手,谢灼用力一扯,马儿踩在冰冷的板砖上,嗒嗒往外走去。
裴素臣立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