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床上放了下来,慈生听到了邪祟在他耳畔发出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邪祟从刚刚将慈生抱起来的时候就露出了实体,属于人类的那一面:英俊贵气的男人垂眸,黑金色的衣服上沾染了些许青年身上的水痕,祂来不及擦拭,于是将外套脱下来了。
里面精致繁复的真丝衬衫在下一刻贴上了青年的身体,毫无例外地也蹭潮了,两个人靠在一块,一个是冰凉一个则是滚烫。
冰凉的那个伸出了苍白的大手,轻柔地落在了对面人的纽扣上。
“……嗯?”
慈生一怔,霎时间耳朵全红了,自己像是被煮熟了的虾米一样蜷起了身体。
嗯、嗯……
刚刚就是,不小心解开了自己的扣子而已。
真的就是不小心。
萧望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轻声问:
“宝宝的扣子怎么开了?”
慈生耳朵都红了,真的是羞耻到无话可说,可是他知道一个词叫做称热打铁。
这还是萧望勉第一句跟他说的话呢,得赶紧把握,不然祂马上以为自己又不理祂了。
“因为……因为我想要让老公看,”慈生捂住了自己的脸,真不知道这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老公,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萧望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大手落在了慈生仅剩下来的扣子上,隔着一线的距离,没有乱碰。
“生宝宝什么气?”
萧望勉的语气是这样的,但是却一点都没有那种喜悦的意思,慈生感觉有点着急,终于忍不住凑上去抱住了祂的臂膀,渴求又着急那样:
“老公……那个梦境,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没有考虑到你,就在你的面前那样,我知道你肯定会难过的,对不起……”
慈生眼巴巴的:“你可不可以不生我气了?”
恐怕不管是谁,在慈生的面前,听他这样一段软绵绵、真情实感又撒娇一样的话,真的是没有办法生气起来,只想要把全世界都捧过来跟他说好、没问题。
萧望勉勉强才控制住自己不要立刻缴械投降,向慈生妥协。
祂沉声道:“宝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之,我只是宝宝的累赘而已。别人都觉得宝宝做的挺对的,恐怕只有我固执,愚蠢,觉得宝宝很过分……”
慈生心中滑过了一抹算得上是“无奈”但是又有些好笑。
萧望勉这跟那种,阴阳怪气、假装自己没有生气的恋人有什么区别。
“我补偿老公好不好?老公说什么我都答应,可以吗?”
慈生凑上去,就算萧望勉动也没有动,慈生还是将自己的唇瓣给贴了上去,小猫去舔一样将自己的舌给伸了出来,落下一个个甜蜜黏腻的亲吻。
“唔……”
在轻柔的亲吻之后,慈生终于被萧望勉给反过来按住了,萧望勉将他整个重重地纳入了怀中。
这种紧密的拥抱,这种让人几乎没有办法喘过气来的拥抱,明明是该让慈生感觉到窒息的,可是偏偏只能够让他感觉到安心和甜蜜,感觉自己就要这样被融入萧望勉的骨血之中,跟他没有办法分开。
就是稍微有些疼,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碰在了一起,要不是萧望勉略微收着点力气,恐怕真的要受不了了。
萧望勉将慈生抱得紧紧的,明明心里非常满足,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好话,依旧是嘴硬:
“宝宝,我不知道你要补偿什么。反正你也没有错……”
慈生心里要忍不住笑了,就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望勉这样闹别扭的模样吗,又觉得新鲜,又觉得心疼。
他能够知道萧望勉现在恐怕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肯定还是有点小脾气,但是他也打算自己哄着,毕竟是自己的老公。
其实他可以……
“唔!”慈生忽然惊呼了一声,眼睛眨了眨,看上去很可怜的模样,眼底都蕴着一汪温柔的水,“好痛……好痛。”
萧望勉立刻有点紧张起来了,祂沉静的眸中也染上了分着急,阴郁冰凉的气息霎时间就包裹了慈生的全身,将他包在自己的气息里,哄道:“乖乖,那里疼?这里?”
黑气和阴气,原本是用来杀人用来害人的东西,可是到慈生的身旁,就成了温柔安抚他的东西,慈生几乎能够感觉到萧望勉像是流淌的温泉一样抚慰着自己的脖颈。
那里在梦境之中曾经划下来了极大的伤口,慈生本来从梦境之中出来之后就不再觉得疼了,毕竟是梦境,虽然疼痛真实但是只有短暂的十几分钟。
大家也都没有再过问这件事情,唯独只有萧望勉,虽然表面上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可是浑身的能量和力气可几乎都到慈生的身上来了,将他光滑如初的脖颈“修复”又修复。
下一刻,望着萧望勉这副着急的模样,慈生终于是猛地凑过去,在祂的唇瓣上落下来了一个吻。
青涩的吻技,咸涩的眼泪,黏腻的唇痕,以及一颗忍不住跳动的心。
慈生抿唇,几乎算得上是破涕为笑,眼睛酸涩又可怜兮兮的,朝着他撒娇。
“望勉。我爱你。”
“我知道,你觉得不高兴是很正常的,将心比心,我之前那时候听到你也为了我失去你的生命,我也觉得难受,”慈生说的认真又诚恳,傻乎乎的:“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要我们之间有隔阂,我也不想要看到你生气,因为我也会跟你一起难受。”
感觉很久都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说“爱”,对于之前的慈生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慈生觉得自己总是有些含蓄,有些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启齿。
可是萧望勉却丝毫不觉得羞耻,祂爱慈生,就给予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背后依靠,用爱将他堆叠和填满。
萧望勉恨那些试图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