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片面之词,这听着也太天方夜谭。可架不住一百多位甲等城民为姝色作证。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大家渐渐变得半信半疑。
接着,锦瑟和应怜的出现,让众人彻底相信了他们的说辞。
“锦瑟大人?锦瑟大人不是去第二城享福了么?”
“怎么……怎么还有个无脸之人?”
“享福?”锦瑟冷笑,“我被这妖孽偷走容貌,变成无脸之人,在十二城受尽苦楚二十年!若非姝色夫人、白公子与几位高人相助,还不知猴年马月得以解脱。高人助我重获新生,可怜我应怜妹妹,她的脸至今还贴在那妖孽脸上!”
应怜死死盯着画皮鬼那张熟悉的脸,憎恨道:“你这妖物,十年前夺走我的脸,将我扔到十二城,可曾想到我还有回来指控你的一天?如今你还想故技重施,偷走姝色夫人的脸,别做梦了!”
跟随起义军进城的十二城城主也鼓起勇气控诉:“美人城城主二十年来,时常派心腹至十二城,让我们供奉人心给她,否则便断了十二城全城的口粮。我们十二城城民生来命贱,活该被这样践踏,可如今,我们不想认命了。我们命不该如此,是妖孽在草菅人命!”
句句控诉,声声泣血,将画皮鬼犯下的恶行桩桩件件揭露出来,简直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被揭了老底的画皮鬼丝毫不慌。知道真相又如何?她能洗脑他们第一次,就能洗脑第二次。这是她的国度,所有人都该听她的话。
画皮鬼红唇轻启:“动手。”
人群中,旁人注意力都在画皮鬼身上,个个如临大敌,龙笙和凤箫却只盯着空中那面镜子。
“那面镜子好重的邪气。”凤箫皱眉,“什么神镜,根本就是面妖镜。”
突然,镜子邪气大涨,一股邪气迅速卷向姝色与白清寒。
龙笙凤箫同时察觉,想出手相救,却晚了一步,姝色与白清寒已经被卷进了镜子里。
高台上的画皮鬼也凭空消失不见。
龙笙凤箫立刻飞到空中悬浮的妖镜前,想要一同进入镜中。
妖镜很排斥他们,不让他们进去。
凤箫气得想砸碎这面镜子,又怕伤到镜子里的姝色和白清寒。
两人落地,正想办法,青梅忽然惊呼:“镜子!”
他们抬头,所有人都看到镜子里有了画面。
镜中出现一座华丽的府邸,匾额上题着白府。
龙笙皱眉,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
白清寒身为甲等城民,自然也分配到了一座白府。他却不爱住在白府,一直随姝色住在姝色府。
当世的规矩,夫妻成婚,一般是妻子去夫家居住。若是丈夫住在妻子家,就仿佛成了上门女婿,莫名低人一等。
白清寒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他怜姝色举目无亲,主动提出二人住在姝色府。府邸是姝色的名字,这里就是属于姝色的家,姝色也并非他的附属。
这镜中的却是白府。
画面一转,白府中,姝色端着一碟糕点,敲书房的门。
屋内白清寒道:“进来。”
姝色进屋,白清寒见到来人,神色一柔:“阿姝今日怎还敲起门来,往日不都是直接推门而入的么?”
姝色一愣,笑道:“那是妾身往日太不懂事了,怎可不经允许就进来,打扰夫君看书。”
白清寒微怔,茫然道:“阿姝你今日是怎么了?你从不这样自称。”
“……只是同夫君开个玩笑。”姝色维持笑容,急忙转移话题,“夫君尝尝我做的桂花糕。”
白清寒好笑道:“你几时学会做糕点了?不都是我做与你吃么?”
姝色笑容僵硬:“……”
白清寒每一句话,都是在她心里戳刀子。
原来他待他爱的人这样好,好得叫她如此嫉妒。
“姝色”勉强重新笑起来:“我想为夫君学会做菜。贤惠持家,服侍夫君,是为人妻子的本分。我以往,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白清寒合上书,不解地看着她,“阿姝,为人妻子,只是世间又多了一个疼爱你的人,并非多出一个需要你伺候的人。你实在不必改变什么……阿姝,你今日是否身体哪里不舒服,尽说些糊涂话。”
“噗。”凤箫看笑了,“这画皮鬼,每一句都是破绽,她就算顶着姝色的脸,白清寒也不会爱她这性子。”
龙笙和凤箫都看出,镜子里的姝色,一定是画皮鬼伪装。
姝色明艳大方,才不会说出这些话。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知道白清寒、姝色、画皮鬼都处于镜中世界,相当于进入了一个幻境,这明显异常的姝色,定然是画皮鬼所变。
白清寒却身处幻境中,模糊了部分记忆。
在白清寒的视角中,他与阿姝成婚多年,一直过着安稳幸福的日子。这只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阿姝来书房看他。
尽管妻子今天的言行有些奇怪,白清寒也只会以为是姝色身体不舒服胡言乱语,不会想到是妖怪所变,更无法察觉到自己身处于幻境之中。
“这画皮鬼真让人恶心,竟然把白清寒拖入幻境,变成姝色的样子接近他,还把这幻境给全城看。”凤箫嫌恶道,“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证明她得到了白清寒吗?”
龙笙道:“白清寒是通过问情幻境考验的人,他一定能察觉不对。但光察觉到没有用,他必须找出打破幻境的方法。”
“幻境是可以用外力击碎的,我们试试把镜子打碎呢?”凤箫提议。
龙笙瞥他:“笨山鸡,他们死在幻境里你负责?”
凤箫嘟囔:“……凶什么嘛。”
龙笙:“……没有凶。”
击碎镜子是下下策,打破幻境的上策永远是从内部击破。
“在问情幻境中,白清寒也遇到了相同的考验。识破假姝色,在一群无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