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垣琛。
霍稷醒来的时候, 喊的那个名字。
厉清弘看着他在梦里挣扎,在梦里落泪,在梦里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霍稷转过头,对上厉清弘探究的眼神。
对方压根就没睡着。
厉清弘转了个身, 侧身对着他, 目光灼灼。
“阿稷, 我听见……你在梦里叫他的名字。”
霍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秦垣琛这个人。
说到他势必就会牵扯到自己穿书重生的事情。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人谁会相信, 恐怕都只会以为自己脑袋坏了。
而且, 谁又能接受自己只是书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霍稷思索良久,回道:“他是一个故人。”
厉清弘:“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梦里那一声声的呼唤, 没办法忽视。
霍稷看着他,非常认真地回道:“很重要。”
厉清弘突然就沉默了。
他没有参与过霍稷的过去, 也不知道他身边曾经又有过哪些人, 更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之前还有这样一个人让霍稷全身心的依赖。
纪雅芙出现的时候,他一点担心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将这个所谓的未婚妻放在眼里。
但秦垣琛, 只是一个名字, 就让厉清弘眉头紧皱。
很重要的人。
要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配的上很重要这三个字。
“那我呢?”
厉清弘听到自己这么问。
霍稷没有回答, 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厉清弘顿时火从心起, 猛地翻身, 双手撑在了他身体两侧,跪在了他的上方。
“你让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我算什么呢?”
霍稷抬起眸子, 看着面前的人, 缓缓道:“秦垣琛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我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厉清弘,你知道什么是永别吗?”
厉清弘目光一紧,他在霍稷的眼中看到了悲伤,他在难过。
那股无由来的悲伤让他心都揪起来了。
永别?
难道秦垣琛已经……
厉清弘突然就不想问下去了,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谁都没办法跟一个故去的人比较。
但往后,能站在霍稷身边的人,只有他。
霍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继续问下去。
厉清弘却是没再开口。
他想,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他可能就已经栽在这人身上。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只是看着就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霍稷看着这个人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说:“我知道那种感觉。”
四肢交缠,身下的床垫慢慢陷下去,霍稷抬手,搂住了他的后背。
唇齿相融,两个人似乎都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较着劲。
霍稷不满意这种姿势,一个转身,便翻了个姿势,将人给压在了身下。
然后……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厉清弘掐着他腰肢的手一顿,缓缓地收回了手。
“你还是在生病呢。”
这时候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陛下这脆弱不堪的身子可能要在酒店的床上躺一周。
霍稷有些不满:“你知道放火不灭火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厉清弘坐起身,将人抱住,压在被窝里,盖上被子。
陛下不乐意地瞪着他,可下一刻却是身体一僵。
厉清弘又亲了亲他的唇,手中开始缓缓地动起来。
“灭火的方式有很多,我给你试试。”
霍稷很快便说不出话来,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一顿操作下更是酸软无力,仿佛被掏空。
陛下看着这人斯条慢理地擦着手,本着礼尚外来的精神,扯住了他的衣角。
“我帮你。”
厉清弘摇摇头:“好好休息,我去冲个澡。”
说着从床上下去。
霍稷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了浴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上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缓过神。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过于刺激了。
他从前甚少做这种事情,倒不是清心寡欲,而是身体条件不允许,每日那么多药喝下去,能有反应那才叫怪事。
但现在……
霍稷缓缓地睁开眸子,他可能真的需要去锻炼身体了。
霍稷躺着躺着便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落地窗处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房间里光线很暗,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分不清白天黑夜。
陛下转过脑袋,厉清弘还在睡。
这人熬了一夜照顾他,现在应该很困才是。
霍稷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打开了床头边的小夜灯。
只是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厉清弘的脸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嘴唇也很干,睡觉的时候眉头都皱着,很不安稳。
霍稷心里一惊,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这都是什么事?
但转念一想,又很合理。
昨天风大雨大,他不过是吹了风就生病了,这人穿着潮湿的衣服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又熬了一夜没睡,就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而且,他风寒还没好,就亲在了一起。
感冒是会传染的。
霍稷推了推他,厉清弘没什么反应。
额头烫的惊人。
幸好陛下对于发烧的反应很熟悉,昨夜医生也留下了药。
他将退烧药找出来,看了看说明,又倒了水,吃力地抱着人,准备将药给喂下去。
厉清弘被他这动作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时候,他看着霍稷这张脸一怔,呢喃道:“皇上。”
霍稷拿药的手一顿,猛地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厉清弘眨了眨眼睛,有些迟钝地说道:“阿稷,我是不是发烧了?”
霍稷垂下眸子,将手中的药放在他唇边。
“就你那又吹风又淋雨,还熬夜的,不发烧才有怪事呢?”
厉清弘靠在他身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