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绵羊,段修泽虽是笑着说出那些话,看着是玩笑话,但未必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又转念想到,他跟江望舒再次走近,像是磁石一般又吸到了一块儿去,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为了不顾及她这个母亲,再次奔向江望舒?
想到这里,段珑心里生出一股怒气来,大抵作为母亲对儿子的恋人都会有这样的仇视,夺走了她的儿子,代替她成为儿子最亲密的人,原本多听话的段修泽,现在也知道反抗她,她对他付出这么多,甚至为了他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段珑的避孕措施一贯做的很好,交往的也都是她喜欢的那一类男性,好掌控,优秀,听话,但这样的人也有心思,在避孕套上扎了洞,让她怀孕。
做这种事情的人已经被段珑处理了,她要求事事完美,绝不可能让自己的人生履历上出现任何污点,但怀孕后也想过要不要生,只是想起那个男人的卑劣行径,觉得这个孩子大抵也是烂的,再加上对段修泽的厚望,还是决定流掉这个孩子。
其实阎惊墨那些所作所为,也无形地戳中了段珑那无法言说的心思,从前那个乖巧柔顺的男孩,到现在这般养情妇甚至做出弄出私生子的这些行为,先是彰显了他的卑劣,又无形的让本来闪闪的发光的段修泽落上了污点,她也一样。
但她都做到了宽恕原谅,因为段修泽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很疼惜他,对他抱有厚望,也不曾逼迫他———这也是因为历代掌权者都有的心理,“我”虽然培养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但并不希望继承人过早的继承家业,“我”始终要高高在上的管理这个偌大的帝国直到“我”垂垂老矣,才是继承人大战拳击的时候。
总之,段珑感受到了失控,温情既然无法控制这个叛逆的儿子,那也是时候让他意识到她并非什么祥和的母亲。
孩子不乖,总是得教训的,但是,比起段修泽,江望舒显然更刺痛她的心。
之前段珑没有行动,是因为事务繁忙,且快过年,想让段修泽过一个好年,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段珑淡淡地想,原本想用更温和的方式击垮江望舒的公司,至少不会让人联想到是她,只是现在她改变想法了,慈母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威慑力,以至于他觉得撒撒娇便能糊弄过去,转念一想,段修泽对江望舒念念不忘,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她可以一直抓着这张牌,重新让段修泽乖乖听话。
段珑想到这里,微微笑了起来,到这个年纪,她并不像阎惊墨那般使用什么染发膏,甚至因为优渥的经济条件,她的头发乌黑,像年轻人一般,气色也很足,明明四十几岁了,看着也像个二十几岁,最多三十岁,阎惊墨胡说,她也不跟他计较,在她眼里,这人的存在就是让段修泽身心健全的工具人,毕竟没有父亲,对一个孩子成长弊大于利。
由此可见,她对段修泽是多么的疼惜,她给了他一切,方方面面她都考虑到,这样的慈母心怀,却得不到回报,这未免过分了。
回到妈妈的怀抱,才是一个乖儿子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