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神力消失,在河祭前几日被河妖毁掉了。”
符盈颇有几分好奇的问:“这些事情,有玄石门的参与吗?”“这是我们千钧潭的旧俗啦。"圆脸女子的好友笑道,“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确实有些用,大家也就一直传承了。”在没有玄石门的那个时候,千钧潭的百姓们就是靠这些力量抵抗河妖的吗?符盈一边思索着,一边一心二用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点灵又是何物,我听说它丢了?”
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的圆脸女子撇了下嘴,正要开口说话时,忽地被不远处一道粗犷男声打断。
“嘿,林家的,你儿子该不会是偷偷跑了吧?”他的声音不大,穿透力很强,附近的人全部循声看去。众目睽睽之下,那名胡子拉碴的男子不见尴尬,反而提高声音嗤笑:“完不成任务大家也不会怪他,左右不过是个刚刚修仙入门的毛头小子,难道有天大的能耐把大祭司都没找到的点灵找回来?”他的话看似处处为他人找补,实际上话语间的讽刺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而且他说的这人该不会是符盈认识的那人吧?被他讥讽的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他显然不太会和别人吵架,“你你你”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绝无可能!"。
出声那人更嚣张了:“怎么不可能?早上时夸下海口说绝对能将丢失的点灵找回来,绝对会让祭祀正常进行,结果呢?”他挥手指了指天上已经半升起的月亮:“还差一刻钟的时间就要到祭祀时间了,林知人呢?”
身形魁梧的男人转向周围看戏的人群,冷哼一声:“我看啊,他就是心虚逃跑了!什么问仙宗的内门弟子,我看从头到尾他就是在骗你们的吧!”符盈皱眉,正要拨开人群走过去,被身边的圆脸女子怒气冲冲地拦住了。“他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她撸起袖子,骂道,“他有本事就自己去找丢失的点灵啊,既不出力也不出人,站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她的好友拉了她一把,劝道:“行了行了,消消气。他也就仗着自己儿子同样是仙门弟子才敢这么说,平日里嚣张惯了,谁敢惹他?”符盈:“姐姐可以详细说一说吗?”
她这声姐姐叫得很技巧,稍微唤回了一些圆脸女子的理智。她又撇了下嘴,说:“这人叫邱业,和林知一一就是他口中那位去找丢失点灵的仙师一-的父亲林木一直不太对付,仗着自己的儿子邱臻是璇玑阁内门弟子没少欺负他们。直到林知拜入问仙宗门下后情况才稍好一些。”林知从未和他们提过自己在成为问仙宗弟子之前的情况。符盈抬头看向那个咄咄逼人的魁梧男人。
“……今日准备祭祀时,才发现祭祀的重要物品点灵丢失了,林知和他几个朋友帮忙去找,说是会让祭祀正常进行。”圆脸女子正低头小声和这个面善的少女说话,一抬头发现对方不见了!她被身旁好友扯着袖子回头,忽地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还得意洋洋的男人此时脸涨成猪肝色,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身旁甚至还矮他一头的少女。
而在他的脖颈上,横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被圆脸女子以为面善嘴甜的年轻仙师柔声道:“怎么不说了?”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忽地寂静了。
明明她未拔剑,但邱业粗壮的脖颈似乎感受到了剑身的锋利触感。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敢杀我?”说罢,横在他脖颈上的剑鞘动了一下,邱业下意识以为她要拔剑,腿立刻软了下来,在即将跪到地上时被符盈抵着喉咙硬生生抬起。“只是刚刚站得远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柔软微凉的剑穗划过他的脖颈,不知名少女的目光也是笑意中浸着寒意,“你刚刚说,是谁心心虚逃跑了?”即便是再傻,话说到这个份上时邱业也知道了她是为谁而来。怎么又是林知?
男人几乎要把牙咬碎了。
若是平常,他不会去主动招惹这种一看就身手不凡的贵人。可今日是河祭日,大祭司如今就站在祭坛上,身旁是乡邻百姓,又有玄石门的仙师在场。一一她怎么敢真的出手?
男人心中刚刚因剑气升起的退意转瞬就被再次更强烈的怒火烧尽了。“怎么?分明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他林知有什么本事去修仙问道?!他语无伦次怒道:“他就是一条只会咬人不会叫的野狗!”他的眼前白光一闪,胸前宛如被巨石撞击一般剧痛,整个人忽地被砸进坚硬土地中!
“阿一一!!”
在痛到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恍惚视线中,男人的面前掠过一角白衣。“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白衣少年踩着他的胸膛,在碎石灰尘飞起的坑洞中,垂眸问道,“你当真觉得,邱臻能在我手下撑过三招吗?”一一你所有嚣张气焰的靠山,真的是靠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