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书院时,那温润却偶有木讷的样子。
“常佑哥哥,你来了。”苏晚辞于他对面坐下,两手搭在膝头,亦是随意的姿态。
李常佑含笑道:“伯父寿辰在即,我写了一幅字,赠予他当寿礼。”
“吃席时拿来便是,何苦还费一趟腿脚。”苏晚辞接过来看,展开书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字似颜筋柳骨,风雅绝伦。
“多谢,你写字素来极好,爹爹一定会喜欢。”苏晚辞将书轴卷起,又坐回原位,“常佑哥哥,喝茶吧。”
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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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李常佑抿了一口茶,仰头时瞧见苏晚辞脖颈有伤,本欲问他,却见他面色红润,精致的眉眼画里难寻,如今浸着笑意更是美妙,从前他便喜欢苏晚辞灵动的笑脸,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终究,强求不来。
“其实今日还有一事,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苏晚辞忙放下茶杯,擦去嘴角水渍,“再有月余就要过年了,你要去哪里?”
从前李常佑羞于启齿,如今也想明白了,闻言泰然道:“托文钦的福,在宫里谋了份差事,尚书院七品书吏,得赶在年前去一趟皇城,面见宫里的大人,趁早把事情定下来。”
“文钦?”苏晚辞错愕道。
李常佑把手团进袖子里,笑道:“文钦这些年在皇城里攒了许多人脉,我也该出去长长见识,窝在这白鸽城里,日子长了,便故步自封,忸怩于家长里短。”
他轻轻叹了一声,讪然道:“秋日宴上,我不愿退婚,文钦便以官职来换,说来难堪,终究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苏晚辞讷讷道:“我以为你是怕了我。”
李常佑摇头:“这样也好,爹娘年纪大了,酒楼终有一日要歇业,乔娘子真心待我,如今也有了身孕,往后我在皇城里领官职,一家四口也算是阖家美满,从前是我太顽固了。”
苏晚辞心中感慨,谁人都有心中那点固执,放不开便伤人又伤己,只是他更幸运,能与萧文钦情投意合。
“常佑哥哥,祝你前程似锦,往后我去皇城看舅舅,再与你一聚。”苏晚辞扬起笑容,“从前种种,我亦有不对之处,望你不计前嫌,还能与我做朋友。”
“这话应该我说才是。”李常佑心中郁结随着一口叹息消弭。
“你何时动身?我去送你。”
“后日便要走了。”李常佑道,“先去皇城里安顿下来,若耽搁久了,乔娘子月份大了,赶路反倒不便。”
“那倒是。”苏晚辞又再端起茶盏,与李常佑说说笑笑,不再谈那些家长里短,说起静山书院那颗柿子树,时光仿佛回到了那年,他们三五成群,摇晃那棵树,有人立于树下,撩着衣袍接柿子,仰头是橘黄色的天,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果香,欢声笑语里夹杂着掌教的数落声,人群一哄而散,树叶与果子落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