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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心结难解(3 / 3)

料到,实在对不起。”

屋房内还是没有回应。

石皓宇和冼夏看不见——苏时倾大意落笔,已经写错好几个字了。

愧疚的歉语仍在吐露:“时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力所能及,一定会帮的。实在对不起。”

连道三声“对不起”,石皓宇尽力表述了心意。带着遗憾,离开苏时倾这厢屋房,回到自个儿的住处开始面壁。

苏时倾自始至终,没有搁下笔。

冼夏看得气闷,对苏时倾再次开口时,声线未免冷冷的:“我原以为,你至少会应答一句,或是去开个门。”

该有些反应的,不应当冷情至斯。

苏时倾的隐忍无处发泄,被冼夏的斥责激惹。他也生气了,暴露了倔强和脆弱。倔强得不讲道理,脆弱得惹人叹息:“我知道,你也可怜我。”

对峙得何其幼稚?

迷茫的人,为何总放不下往事?

冼夏心急,化作疾风逼近到苏时倾面前,竖出双指,狠狠戳后者前额脑门。这一狠戳,将苏时倾的元神推回神识识海。

在识海之中——在湖心岛的绿茵草地之上,冼夏将苏时倾的双手反剪,用蛮力强硬压制他伏地。

恨铁不成钢道:“是我可怜你?还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

苏时倾被压制,脸面贴地,不甘心地想反抗起身,却力不能敌,啃了一口生草。

“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却只识大恩情,不明白小恩惠?”冼夏在气头上,一句一句锥打苏时倾的内心。

“‘容情容错的救命恩、救心恩’是恩?‘斐玉堂送饭食、石皓宇的道歉关照’,就不是?”

岂有此理!

苏时倾反抗的力道,渐小;内心的冷漠决绝,渐淡。

他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心结太紧、心渊太深。

冼夏见苏时倾不再反抗了,语气也变缓和:“听好,时倾。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总不可能是一样的奴隶。苏时倾还想不明白。

冼夏劝解道:“一样的生灵。就算是我与豕猪相提,也平等无差。何况你我?”

劝慰的话语,半锐利、半怀柔,像无形箭矢,穿刺进苏时倾内心的柔弱处。

这一份疼痛感既酸又麻,由心间传递到躯身,是苏时倾未尝过的滋味。

腐烂的创口受中伤钝痛,钝痛之后,重新被滋养愈合。

苏时倾在哭,却不出声。

内心尘封的压抑,终于破土而出。绿茵地底,徐徐升起瘴气黑烟,黑烟散绘成墨画,隐隐约约看得出,尽是苏时倾过往挨受过的苦痛回忆。

不再一味忍耐了就好。

冼夏终归是心疼苏时倾的,哪里还有残剩的嗔怪?

手掌一下一下轻拍苏时倾后背,默默安抚。直到苏时倾哭得累了,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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