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止步,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渴望,他平生杀人如麻,屠城无数,竟然也有贪生怕死的一面。
黄四喜透过殿门,发现殿外广场上汇聚着密密麻麻的人影,一眼望不到边。
倘若他继续滞留,万一被困在殿内,到时他将面临被十余万鞑子围攻的局面,无论他武功再高,累也能把他给累死。
他就不收剑,反而一刺到底,把剑柄固定在铁木真后心,使力把铁木真提了起来,悬在身前,充当一面肉盾,尔后纵身跃出殿门。
殿外蒙军鞑子怒声呼喝:“放了大汗!放了大汗!”
黄四喜充耳不闻,他有铁木真在手,此刻铁木真耷拉着脑袋,谁也笃定不了生死,殿外的神射手就不敢向他射击。
他挪出殿门数步,忽然拔地而起,单手抓住门上墙砖,另一手举着铁木真,然后施展壁虎游墙功,火速朝殿顶爬去。
门外数千鞑子,张弓举箭,却无一人敢发射。
郭靖与光头侍卫欲图扑向黄四喜,抢回铁木真,全都晚了一步,等两人杀出殿门时,黄四喜已经携带铁木真爬上宫墙。
不过宫墙足足有二十余丈高,黄四喜拖着铁木真难以提速。
郭靖与光头侍卫齐齐跃起,双臂钳住墙砖,纵身朝上一蹿,直接上爬了数丈高,如此上蹿三四下,两人已经快要追到黄四喜的攀爬位置。
此时黄四喜仅仅抵达宫墙中段,他知道自己速度不可能快过两人,旋即发出长啸之音。
一直潜伏殿顶上的神雕听见召唤,双翅一展,俯冲而下,前来接应黄四喜。
黄四喜朝它打下手势,它马上调转方向,探开双爪,袭向郭靖与光头侍卫。
地面的蒙军鞑子瞧见神雕显踪,手里弓箭总算有了用武之地,纷纷开弓,试图射雕。
但是神雕羽毛厚实,兼有内功护身,普通羽箭哪里能够伤到神雕分毫?
先前神雕驮着黄四喜降落殿顶时,黄四喜专门叮嘱过它,不管殿下的喊杀声有多大,只要黄四喜不发出信号,它就不要露头。
神雕严格执行了黄四喜的命令,纵然听见下方喊声震天,它始终附身在殿顶处,没有好奇打量殿下情况。
蒙军鞑子自始至终不曾发现神雕踪迹,此刻神雕突然现身,他们只能凭借掌中的普通弓箭进行射击,来不及调用大型狩猎武器。而普通弓箭对神雕毫无作用。
只见神雕双翅一煽,轻松煽飞周围羽箭,随后扑向爬行最快的光头侍卫。
那光头瞧见鹰爪袭来,担心失足摔落,他此刻已经上爬了十余丈高,万一悬空落地,肯定要身负重伤,他索性放弃追击黄四喜,作了一个佯装被鹰爪击中的动作,纵身跃落地面。
神雕见状,转向攻击郭靖。
但郭靖甚是顽固,等鹰爪袭来,他双掌忽然齐举,硬生生抓住鹰爪,内力随即运到掌上,试图捏断鹰爪,迫使神雕落地。
谁知神雕也有内功,察觉鹰爪传来巨疼,顿时嘶鸣急叫,内力狂涌到爪上,开始与郭靖相抗,一边猛煽双翅,拖着郭靖展翅飞高。
郭靖感应到神雕以内力抗击,心里大惊:“咦?这雕……这雕竟然也懂武功?”
他一时捏不断雕爪,反而被神雕拽上高空,一旦他腾空超过二三十丈,再被鹰爪甩脱,到时摔下地面后,恐有摔成肉泥的风险。
想到这里,他双手当即松开鹰爪,独自回落地面。
等他翻身站稳时,脸上露出不甘之色。
他抬头仰望,只见黄四喜已经趁着鹰袭之际,携带铁木真爬上殿顶,神雕也收翅站在了黄四喜左侧。
黄四喜单手抚摸雕背,关心问道:“你受伤了没有?”
神雕昂起头颅,显得不屑一顾,似是在说,就这么一点小打小闹,怎么可能伤的了它?
其实它双爪骨骼已经全部肿胀,虽然没有断裂,但它站立时仍有钻心疼痛传遍全身,但它生性孤傲,极要面子,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黄四喜俯瞰地面,耳边听见蒙军鞑子山呼海啸:“放了大汗!放了大汗!”
他就蓄积内力,使用蒙语,传音出去:“你们想要我释放铁木真吗?好!只要你们杀光在场的中土武人,我就把铁木真还给你们!”
此刻铁木真正站在黄四喜右侧,但他早就毙命多时,黄四喜是使用紫薇软剑穿在他的胸口上,使用剑力保持了他的站立姿态。
只是他垂着脑袋,距离地面又高,蒙军鞑子全都瞧不见他的遗容而已。
殿下汇聚的鞑子有数千人之多,更外围的街道上,十数万鞑子铁骑已经支援过来,把整座王宫围的水泄不通。
好在黄四喜内力足够精深,他一语发出,可以传到数里开外。
鞑子们听见黄四喜喊话,立即噤声,他们知道黄四喜是在谈条件,在场只有大汗的四大嫡子有资格与黄四喜谈判。
殿下的人群里边,鞑子们分作三团,各自簇拥着一位贵族统领,这三位统领即是铁木真的嫡二子察合台,嫡三子窝阔台,嫡四子托雷。
长子术赤先前为了保护铁木真,已经殒命在大殿里。
这时,铁木真的护卫们已经从大殿里搬出了一具具尸体,其中就包括长子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