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脸色越发沉重:“我的湛大人,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本官的灵力会逐步消退,读心的能力也渐渐涣散,不过几个月罢了,本官吃得消。”
“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与魂不属于同一个人。此一程艰难险阻,若是现了原形被瞧出来……”
湛凛生强自压下心悸,剥皮蚀骨的痛犹在昨日,只是,痛不怕,苦不怕,他只怕,自己的原形会吓走白傲月。
他更怕,她知道自己是个假判官,会作何抉择。
如今她真的成了女帝,若将他看作妖怪,请来道法高深的道士将他镇压,他又该如何自处?
湛凛生望着夜空里几点星子,靠回靠背上:“我不让她知晓便是。”
崔大人控制不住地又往窗里瞧了一眼,他忍不住拿话刺他:“她未必肯领你的情。”
湛凛生果然有些不悦:“我相信傲月不会。”
崔大人摇摇头,他见得多了。男子之身承孕,若非合欢之女子在旁,是生不下来的。有多少只为一日痛快的男子,最后在挣扎痛苦中,一尸两命。
而这位与他合欢的女子,眼下正与别的男子痴缠。甚至她能把身长八尺、肩宽背阔的男子一举推倒案上,用的还是他给的灵力。
略一思衬,崔大人疑惑道:“不对啊,我掐指一算,你跟她相处时间并不多,应该总共也就有过一次吧。一次就中了?”
湛凛生仿佛看白痴一样,朝下示意一眼:“她是女帝!”
崔大人一拍脑门:“哦哦哦,对了对了,我给忘了。人间女子能称帝的,体质是挺特殊的。”
这也就意味着,今夜之后,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未来的凤君,也会跟他一样,怀上白傲月的孩子了。
他不是唯一一个,也不是最特殊那一个。
崔大人不敢继续往下想、往下说了。
崔然只好叹道:“罢了,我会多多提点白姑娘。你最近,可有碰到什么异常的人?”
湛凛生道:“傲月上次来地府,被一个道士贴了追踪符。只是那道士似乎并非此间之人,我寻不到他。这次白凌月的魂魄被拘了来,竟然毫无意识。恐怕又是这个道士动了手脚。”
崔然也不知听进去多少,一拍掌,道:“不行不行,我看不下去,我把人给你捉上来!”
约莫一个时辰,汗湿的两人才走出门来。
与其说是走出来,不如说是白傲月挂在程豫瑾身上。走到门槛处,程豫瑾将她打横抱起,一路送回寝宫去。
小路子没想到两人弄到这么晚,上前要接一把,被程豫瑾绕开了。小路子是白凌月从前的贴身太监,如今自然也侍奉白傲月。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大概有数。
程豫瑾站在寝宫外,直到寅时方才离开。
宫中烛火渐渐灭掉,崔大人拍了湛凛生肩头一下:“就是现在。”
说罢,飞身进入寝宫,把白傲月给拽了上来。
白傲月一时懵怔,随即看见下面自己的身体还在睡着。身子一轻飘飘起来,似乎方才闷堵在胸口的心绪也都烟消云散,她看着下面的“自己”,倒好像在看别人的事。
紧接着,她就扑到了湛凛生的怀里。
“不必谢我。”崔大人一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湛大人的眼眸,比夜色还要深不可测,又似有隐隐的怒火在雀跃。
白傲月奇怪道:“湛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白傲月,你承诺的每晚子时相见,现在怎么在这儿而不在我的府上?”
这事,这三天,她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一霎时发生了太多事情,姐姐身后又有大小事体需要她处理,每晚不是接见到深夜,就是倒头大睡,昏天昏地。但这不是借口,她失约了,这才是事实。
白傲月心虚地狡辩:“我不是让鬼卒给你带过消息了嘛,难道你没有收到?”
湛凛生怒极:“你可真是好本事啊,你敢骗我?”
湛凛生掐住她的下巴,指腹压出痕迹。
白傲月理不直而气壮:“我骗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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