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柳儿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她强作镇定,轻笑着岔开话题:“这都被夫君发现了,还以为夫君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谢重之没有被她带偏,仍旧凝视着她。
许柳儿之前在边关时,几乎不戴首饰,但回到京城后,这个习惯渐渐就变了。
首饰戴得虽然少,但也是会打扮的。
要么戴个手镯,要么戴个耳环。
但是今天居然全都没有……
谢重之心下生疑,声音低沉缓慢,“你今日打扮的……倒是素净。”
“哪里就素净了,头上不是还带着几支玉簪的吗?”
许柳儿心跳有些紊乱,故作轻松地轻抚了一下头上了玉簪。
她笑了下,“这首饰戴一整天,只觉得累得慌,所以就取下来歇着了。”
谢重之盯着她看了一瞬,似乎在辨别她话语的真假。
但此时他也有些记不清,许柳儿平日晚上究竟戴不戴首饰。
思索片刻后,他正准备轻点下头,不再纠结这件事。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稚嫩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真的吗?”
二人同时回头,发现谢思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他眯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目光在许柳儿和谢重之中间流转。
“母亲的首饰……真的还在吗?”
谢思源慢吞吞地开口,声音阴森森的,一条窥伺猎物的蛇。
许柳儿心头猛地一跳,指尖微微发凉。
她极力稳住神色,“当然在,你怎么会这么问?”
谢思源歪着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那就打开看看啊。”
他拖长声音,黑漆漆的眼眸紧盯着她,“还是说,母亲其实并不想让我们看到呢?”
他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
许柳儿每次说谎耳朵都会红,这次也是。
这个蠢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谢重之眯起眼睛,目光沉沉地落在许柳儿身上。
刚才压下去的怀疑又开始浮现出来。
今天晚上,许柳儿似乎……很紧张。
“柳儿,思源都这般说了,就让他看看首饰盒吧。”谢重之朝她说道。
谢重之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
但许柳儿却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上来。
她攥紧袖口,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她知道,自己若再犹豫半分,只会更惹人怀疑。
许柳儿勉强挤出
一抹淡笑:“既然夫君想看,那便看看吧。
侍女很快将首饰盒端了过来。
屋内的气氛凝滞,谢思源立在一旁,眼神阴沉沉的,唇角微微翘起。
许柳儿伸出手,指尖搭在首饰盒的盖子上。
“咔哒一声,木盒的盖子被轻轻揭开。
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首饰。
金钗、步摇、玉镯、珍珠耳坠……一件件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谢重之的目光缓缓扫过盒中的首饰。
许柳儿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一丝紧张。
她就是担心卖首饰的事情会被发现,所以也做了准备,如今盒子里的这些首饰——都是假的。
她用仿品替换的。
就是不知道……谢重之能不能看出来。
谢重之目光在首饰上一一掠过,似是在寻找什么。
但最终还是收回目光,轻声说道:“以后该戴就戴,夫人该有夫人的体面。
听他这般说,许柳儿就知道,谢重之心中的疑虑已经打消大半了。
她温顺地应道:“是,妾身记住了。
紧接着她轻叹口气,“最近京中灾民涌入,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哪里还有心思打扮?
“你心善,倒是没变。
“夫君说笑了,灾民流离失所,我只是心中不忍罢了。
听到灾民两个字,谢重之笑了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谢思源站在一旁,阴沉着一张小脸。
黑漆漆的眼眸盯着首饰盒,嘴角向下压着。
明显不信。
他的目光在许柳儿脸上停留片刻,带着狐疑。
这女人究竟谋划什么?
接下来几天,城外的灾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十二月初,已有初雪落下。
谢砚礼也更忙了些。
不过他这一次倒是听了秦九微的,把事情交给信得过的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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