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见人起,胸口就积聚的烦躁,连同几日的思虑,一点点都强压下去,化成了平淡的一句。
“朕已拟好了赐你和离的圣旨。”
幼青怔愣了瞬。
下旨和离,倒是简单明了。
不过如此一来,确实有诸多弊处。
“不想和离?舍不得?”殷胥垂目。
“不是的。”幼青轻声否认。
幼青解释道:“臣女是想,一是太过声势大,恐是要惊动许多人;二是强行和离,恐是要结出两家的怨气来。”
而最重要的是,幼青抿住了唇。
纵然他是皇帝,这样下旨赐人和离,也于他的声名有损。
为了和离,有损声名,实在不值得。
“臣女可以同沈文观再商议,想来他是有旁的顾虑。”幼青垂下了头。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圣旨了。
莹白的月光之下,她眼眉低垂,长长的眼睫落下,落下小片阴影,唇上半点朱红是唯一的浓色,在月影中朦胧。
殷胥顿了顿,目光凝在朱唇。
他蓦地忆起滋味。
柔软的,湿润的,温暖的。
他忽然很想,放肆的再尝一回。
远处的厅内,牌局又过了几轮。
太后缓缓摸着骨牌,看了眼滴漏,眉心略略蹙起,目光虽是望着牌局,却是神思不在其中,更衣这般久了。
安太妃百无聊赖,随手打出一张牌。
也是奇怪,沈夫人更衣更了这么久,皇帝也不知去了何处,倒是都没再回来。
也不知这两人各自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