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玉皇山。她背上背着沉重包袱,手上拎着一个不小的食盒,仍然健步如飞,脚程极快,不过半日就抵达玉皇山顶附近的石洞。
为了避免姐姐在外人面前突然从鸟变成人吓到那三人,到石洞之前,青崖找到一棵松针浓密的松树,用手帕结成一个结实而舒服的布兜挂在隐蔽的树枝上,将睡着的姐姐安置在内。
她用另一条手帕盖在红鸟身上,拍拍她道:“姐姐,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我把东西给他们送到就来接你回家。”
这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山峰上。阿远正在石洞内睡觉,裴浩在洞口处练剑,见到青崖,远远地抱拳打招呼。长山正在水潭边,不知在专注地做着什么,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青崖没有出声,放下食盒与包袱,悄悄走近长山背后。只见长山静坐在地,手指搭在一根藤蔓状仙草的粗藤上,闭目凝神,仿佛仔细地聆听或感受着什么,像极了号脉。
青崖新奇道:“你是在给植物号脉吗?”
她声音本已很轻,长山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地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噤声,那只手里还握着一根毛笔。
不消说,他一定又是在研究一种新发现的灵药。长山大多时候都谦和有礼,唯有研究药物药方的时候,会专注到进入忘我境界,也忘记礼节。
青崖在旁边安静坐下,好奇观看长山给仙草“号脉”。一滴墨汁在他悬空的笔尖缓缓凝聚,若是置之不理,那滴墨汁必定要滴在他衣服上,青崖随手捡起一片不到巴掌大的落叶夹在两指间,看好时机手腕一甩,叶子旋转飞出,恰好接住滴落在半空的墨汁,飘落在旁边的地面上。
少顷,长山终于睁开眼睛,提笔在随身携带的册子上快速书写,又是那种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无论如何也没法辨认出的潦草线条与符号。
“也可以说是号脉,”他边写边解释,“我能感觉到这些新生的仙草灵药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嗯——”
他心不在焉,话说一半就忘了继续,等终于奋笔疾书记完要记的东西,才抬起头,用心思索该怎么解释:“如同水,无色但是有形;或者更像风,既无色也无形,人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到,还可以区分风的强弱、方向、冷暖、干燥湿润等特点,我也能从这些仙草植物身上感觉到一种无色无形的东西,这种东西在不同仙草植物上表现出不同特点,结合我对人灵脉的诊断,就可以斟酌用药。”
青崖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颇有兴趣地学着长山方才的样子用手指搭在仙草藤蔓上,但与以往接触的所有仙草都一样,只能感觉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灵气而已。
她心头一震,长山描述的感觉难道不正是与妖对灵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