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郓州的弟兄必须回郓州。”
“那是自然!”王守文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关内道这两千赤水军下场如何,王守文心知肚明,但他并未揭穿。
他拉上关内道的赤水军回乡,本来就是以壮声势。
如今他们已经进入夏绥境内,最多六七日,便能抵达与河中交界处。
到时候渡过河中,经过河阳与义成,他们就能返回晖州了。
朝廷虽然没有回应他们的请表,但也没有派兵来围剿,想来事情应该是尘埃落定了。
王守文乐观想着,殊不知距离夏州数百里的地方,唐廷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准备狠狠收拾他们这支叛军了。
关中北部丘陵沟壑众多,不易集结大军。
正因如此,各镇兵马的速度并不快。
直到王守文他们进入夏州境内时,夏侯孜也不过刚刚进入坊州,开始集结各镇军队。
正因如此,田在宾才会担心王守文进犯夏州。
好在随着陇右精骑返回朔方县,田在宾这才知道了王守文的意图。
“不知田使君准备如何对待这八百兵卒及其家眷?”
衙门正堂,陈瑛询问身为节度使的田在宾。
毕竟他打着自家节帅名义弄来情报,若是因为田在宾而折损自家节帅威名,那他自然不干。
田在宾也知道陈瑛的主意,因此他商量道:“不知陈押衙如何看待?”
闻言,陈瑛思考过后才道:“这八百戍兵在凉州经过三年操训,虽然不敢称精锐,但其中弓马娴熟者也不少。”
“依某所见,不如将他们编入夏绥军中,裁汰些老弱。”
“他们犯了事情,若是田使君庇护,他们自然对田使君感恩戴德。”
陈瑛没有点破,但田在宾却听得清楚。
他虽然是夏绥四州节度使,但夏绥军中关系盘根交错,不是他能插手进去的。
眼下有八百训练有素的牙兵送上门,只要他收下,他手中就有八百忠心耿耿的牙兵。
日后行政布策,也就不用看夏绥军中老军头的脸色了。
想到这里,田在宾立马笑道:“是极是极!”
“既然如此……”田在宾看向王群,随后说道:
“你派人前往叛军营盘,告诉他们明日正午接收那八百夏绥兵卒。”
“这群人回来后,将他们的家人接到朔方县居住,另分田亩给他们的家人耕种。”
“是!”王群作揖应下,田在宾接着看向陈瑛,笑着说道:
“此事若成,夏绥诸州口马,全凭陈押衙处置。”
夏绥四州的口马数量可不少,足有一两千人。
尽管田在宾不会出钱送给陈瑛,但只要能买口马带去陇右,陈瑛就心满意足了。“如此,那便感谢使君了。”
陈瑛作揖行礼,田在宾见状也急忙让庖厨上菜。
一场宴席展开,两个时辰后才渐渐散去。
翌日,田在宾带着王群、陈瑛及陇右兵卒来到朔方县城南门楼前等待。
从正午等到午后,南边渐渐出现数百近千的队伍。
他们身穿布衣,赤手空拳而来,将甲胄军械尽数交给了王守文。
见状,田在宾眼神示意,王群连忙派轻骑出城探查。
轻骑向南探查四里,便在朔水河畔见到了向东行军的三千天平军。
没了八百兵卒驾车,他们只能让一千人下马驾车,其余人以及披甲在马上行军,警惕十足。
轻骑尾随他们走了十余里,眼见他们没有设伏的意思,这才派人返回朔方,将消息告诉了田在宾。
田在宾得知消息,当即派人送出帐篷和粮食给这八百老卒,安置他们先在城外休息,等天平军抵达一百里外儒林县后,才能放他们入城休息。
关内道的老卒们也不闹事,而是安安静静的听从田在宾吩咐,这令田在宾十分满意。
尽管这八百老卒有哗变的案底,可态度却比夏绥军那些军头好太多了。
自己拥有了这八百老卒,那些军头也不敢对自己张牙舞爪了。
想到这里,田在宾又在衙门设宴,与陈瑛摆宴数日。
在他们摆宴之余,脱离了关内道兵卒的天平军也速度飞快,所有兵卒归乡似箭。
两日后,他们抵达百里开外的儒林县,并沿着朔水继续向南进军。
与此同时,他们的动向也在经过夏绥军的汇报,摆上了夏侯孜的案头。
由于地形问题,诸镇兵马集结缓慢,直到十一月十七日,夏侯孜才堪堪集结到了邠宁镇的六千甲兵。
十八日,随着王守文他们进入地形复杂的绥州,他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而夏侯孜也在派人打探他们渡河的目标。
二十日,泾原、凤翔两镇一万四千兵马,抵达延州治所的肤施县,距离王守文等叛军不足三百里路程。
“窸窸窣窣……”
肤施县外,营帐在河谷中延绵数里,火光冲天,沟壑间的树木被砍伐大半,光秃秃的,十分难看。
值夜的甲兵还在巡逻,远道而来的泾原等镇兵马则是早早睡下。
牙帐内,作为围剿叛军的主帅,宰相夏侯孜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