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张淮深政令。”
“至于李渭那边,我自然会回信给他,拒绝此事的同时,劝说他们归顺张淮深。”
李恩说出自己的安排,李明振听后眼睛笑眯起来:“如此一来,沙州李氏,方能成为河西李氏。”
父子二人对话结束,回信的轻骑往甘州疾驰而去。
李恩也不再托病休息,反而是前往沙州衙门理政,用行为力挺张淮深。
张淮溶等人虽然疑惑,但还是把李恩的转变写成书信,派人送往了凉州。
时间推移,消息扩散……
在李恩决定站队张淮深的同时,张议潮的队伍也抵达了长安城金光门外。
尽管李忱没有亲自迎接张议潮,但他为张议潮安排的迎接队伍却官职不低。
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邺,率领二十余名正六品以上官员在金光门迎接张议潮,其中也包括左散骑常侍张议潭。
“二郎,这是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萧相,这位是……”
张议潮下马,张议潭便上前为他介绍萧邺等人。
张议潮虽然听着并作揖,但目光却在自家大哥身上。
张议潭年长张议潮十三岁,故此年七十一岁。
尽管头发有幞头遮掩,但张议潭此时却眼神浑浊,脚步不稳,需要旁人搀扶才能行走。
张议潮就这样看着张议潭为他介绍完所有人,随后才道:“阿兄辛苦了……”
“没有…没有……”
张议潭脸上浮现笑容,而旁边的萧邺也及时作揖道:
“至尊知张司徒到来,早早便命人建造好宅邸,并将张常侍的宅邸也迁往了宣阳坊与张司徒为邻。”
“此外,陛下还赐下永业田三千五百亩,职田一千亩,令擢敦煌县侯,食邑在长安外千户。”
“至于您的十二位子嗣,也都授予了中散大夫的俸禄。”
兴许是觉得有些脸红,因此李忱提升了对张议潮的赏赐。
如今张议潮有右神武统军的实职,另有检校司徒、金紫光禄大夫、柱国等散阶勋爵。
这些官职勋爵的俸禄加起来,起码能折色一千五百贯,加上永业田和职田、食邑的产出,年收入起码在四千贯左右。
不仅如此,他的十二位子嗣,也都得到了正五品年俸二百石的中散大夫之位。
尽管只是散阶,并且没有职田和永业田,但二百石的俸禄也不少了。
诸子依靠他在府邸中生活,将俸禄用来日常用度,倒也大致足够了。
这般想着,张议潮不紧不慢作揖行礼:“谢至尊隆恩,劳萧相奔波。”
“想来张司徒也十分劳累,不如今日前往宣阳坊宅邸休息,三日后再入宫中面圣如何?”
萧邺笑呵呵的说着,张议潮也没有拒绝,毕竟他也没有做好面见皇帝的准备。
“多谢萧相关心……”
见张议潮同意,萧邺又与他寒暄几句,随后才带着数十名官员离去,留张议潭与张议潮队伍在金光门外。
对于张议潮带来的那百名精骑,这自然是不能尽数进入长安的,哪怕他是藩镇入京也不行。
这群人的归属,萧邺早就安排好了。
“二郎,让淮铨带着十个人护送家眷与你前往宣阳坊便足够,余者便随我这家仆在城外休息吧。”
“萧相在你永业田、职田旁边修建了一座别墅,可派他们在别墅生活休整,放好甲胄后,再入城中。”
河西有自己的进奏院,但准许的甲士数量也极少。哪怕河西这种藩镇,也只准许十人披甲入京罢了。
这些事情,张议潮在这些年与张议潭的书信中早就了解了。
正因如此,张议潮听从了张议潭的吩咐,让张淮铨带十名精骑护送家眷进入城内,张淮鼎带着剩余九十名家眷跟随张议潭的家仆前往城外别墅。
一切做好后,张议潮便搀扶着张议潭走上马车,二人共乘一车。
长安城外遍布集市,已经十分繁华,更别提城内了。
别说河西的精骑与张氏子弟及其家眷,便是张议潮也不免感叹其繁华。
不过当他目光看向街道时,心里却不免唏嘘起来。
纵使是长安这种奢繁的地方,也有百姓穿着破衣烂衫在街头讨生活。
看到那些百姓,张议潮脑中不免浮现他在兰州看到的那些画面。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张议潭却大概能猜出些,不免安慰他道:
“长安本就如此,只是我们沉浸在古人诗词中太久,才误以为此为人间天堂。”
“嗯……”张议潮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张议潭,叹气握住他的手道:
“近七年未曾见到阿兄,未曾想阿兄竟然如此……”
“呵呵……”张议潭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人都会老的。”
“对了!”张议潭似乎想到什么,不免说道:
“刘继隆倒是有心,先前我出府时便见到他的人守在你府邸乌头门前,带来了不少东西。”
“牧之吗?”张议潮苦笑一声,摇头叹气道:
“本以为他不会如此世俗,却不想已经在长安准备好了。”
“呵呵。”张议潭笑着抚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