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摩鄢野心
“杀!!”
“唏律律——”
草甸之上,苍穹低垂,千余精骑如烈风般掠过无垠的草海,踏碎了沉寂的岁月。
昔日一座寨堡都在火光中哀嚎,身披甲胄的马步兵举着火把,焚毁了一座座寨堡,浓烟滚滚,卷入滚滚尘埃。
烈焰吞噬着木质的围墙,熊熊火舌仿佛要舔舐天际,将这片高原的悲鸣燃烧殆尽。
堡内番民惊慌失措,呼救声在风中飘散,无人能应。
任何试图抵抗的身影,都将在精骑的短兵下化作亡人。
孩童的哭泣声,妇人的哀求声,老人的叹息声,都被马蹄声无情地践踏。
被俘的番民如同牲畜般被捆绑,由少量精骑押送南下,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那些悬挂着“没卢家族”旌旗的寨堡,却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幸存者们紧闭门窗,祈祷着战火不会蔓延到他们的家园。
精骑队伍中,尚摩鄢目光冷漠,手中的马鞭上沾满了鲜血。
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因为这是他在壮大没卢家族的过程,是通往荣耀的道路,哪怕要踩着无数的白骨。
“西边有消息了吗?”
尚摩鄢冷声询问身旁节儿,节儿闻言连忙行礼道:
“西边的那六个寨堡都被攻破了,百姓正被押送南下。”
“现在的磨禅川,只剩下归顺我们的八个小部落。”
节儿的话,让尚摩鄢脸上浮现了一缕笑容。
不过这时,南边却有轻骑驰来,不多时便来到了尚摩鄢身前。
“都护,尚使君来磨禅城了!”
闻言,尚摩鄢瞳孔一缩,转头对身旁节儿说道:“你带着二百精骑押送他们南下,我现在一百精骑返回磨禅城。”
“是!”节儿行礼应下,尚摩鄢见状抖动马缰,朝着南边的磨禅城赶去。
磨禅城位于洮河上游北岸的某处河谷间,距离洮州路程二百里左右,距离南边的多弥卫府也是二百里的路程。
自三月南下以来,尚婢婢、尚摩鄢、尚摩曳父子三人便带着两万余番众落户此地,接着开始了铁与火的征途。
昔日磨禅川存在着十七个部落,而今只剩下了八个,余者都因为不服尚婢婢他们,被尚摩鄢领兵征服。
尚婢婢将那些被灭部落的草场分给了那八个小部落,并制定了一套税收体系。
每个部落设置千户一人、百户十人,部落的人口由磨禅城派税官统计,千户每年要按照人口数量上交牧群。
每年每个部落有一百匹马的定额税,除此之外根据户口数量,每户上交一只羊。
这是对于八个部落的税收,至于磨禅城的税收则是另一套制度。
尚婢婢将俘获的人口牛羊登籍造册,以都护、千户、百户、十户来管理番民。
他将番民分为农户和牧户,农户负责开垦荒田并耕种,牧户只管放牧。
农户每年需要上交一半的粮食收入,牧户则是以十户长为税官来收税。
每十户发马二十匹,羊百只,而后每年交马一匹,羊十只。
在这套粗糙的制度下,尚婢婢竟然将磨禅城的番民管理的十分不错,磨禅城也渐渐矗立在了磨禅川,成为了磨禅川的中心。
“唏律律……”
“都走开走开!”
嘈杂的正午,尚摩鄢连夜从北边赶回磨禅城。
矗立在河谷间的磨禅城外,数千名农户正在开垦荒地,驯化黄牛。
他们开垦出的荒地,已经有两千亩之多。
按照这样的速度,入冬前他们起码能开垦出三千亩荒地。
尚摩鄢看了他们一眼,便朝着远处的磨禅城疾驰而去。
磨禅城垒石而成,城墙周长四里,高一丈六尺,厚二丈,足够容纳近万人在其中生活。
城外不远处有栅栏围成的军营,不过其中兵卒并不多,因为大部分兵卒都在北边平叛。
尚摩鄢策马进入城内,城内错落无数石屋,垒石为墙,搭上屋顶木架后,再盖上草根与泥土坯成的屋顶,一间不大的屋子就成了,能够容纳一户人家在其中生活。
能住在城里的,基本都是军卒的家属和将领的家眷。
三个多月的时间,磨禅城内已经盖起上千座屋舍,成为了磨禅川最为坚固和庞大的城池。
磨禅城的衙门也是垒石为墙,但用的木料更多,使得它偏近汉家风格。
尚摩鄢在下马石前下马,走过正门与大门,随后便来到了占地不小的正堂。
足够容纳上百人的正堂里,尚铎罗正在与尚婢婢议事。
尚铎罗坐在左首位,而尚婢婢坐在主位,旁边站着尚摩曳。
“阿爸!我回来了!”
尚摩鄢走入正堂,对主位的尚婢婢作揖,随后目光看向尚铎罗。
“节帅派你来的?”
他与尚铎罗关系不错,也就没有那么客套。
尚铎罗闻言点头,解释道:“节帅派我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如何,另外距离入冬也不过三个多月了,你们如果要互市,我和厝本也好早点从岷州、武州调遣物资。”
尚摩鄢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