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群汉奴逃了!”
节儿还在放声大笑,殊不知危险距离他越来越近。
待陇右的甲兵们跑出四五十步开外,朦胧的关隘处突然爆发微弱的闪光,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轰隆——”
声音最先传到耳边,等张昶他们反应过来,朝关隘看去的时候,只见二十余丈的关隘被一片扬尘所覆盖,碎石如骤雨般落下。
扬尘向四周扩散,很快便冲到了他们的身前,将前军两千多名甲兵所遮蔽。
“咳咳……”
好在扬尘没什么威力,除了让众人咳嗽几声外,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却使得三千精骑胯下的马匹受惊骚乱,精骑与甲兵们不得不腾出时间来安抚它们。
待扬尘散去,空气中流通着一股硫磺味,而阻截在陇右军面前的那座关隘,却已经消失了大半。
它被炸出了五六丈宽的口子,透过这个口子,可以清楚看见关隘背后的谷地山川!
“呜呜呜——”
号角声作响,刚刚安抚好马匹的少量精骑便开始冲锋,而其它精骑也在安抚过后,跟随冲锋。
“怎么回事?!”
拓跋怀光只感觉到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随后便是地面震动。
待他冲出自己的木屋,却见到了关隘三分之一凭空消失,百步范围内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
陇右军的精骑在此时发起冲锋,而拓跋怀光也连忙翻身上马:“撤军!撤往湟水!!”
由于关隘“消失”的突然,许多精骑都没穿上甲胄。
在他们看来,关隘被攻破虽然只是时间问题,但这个时间却还有三五天。
即便突然被攻破,他们也有时间穿戴甲胄,而不是关隘突然消失一整段这种如鬼神降临的手段。
“象王!象王有神明的帮助!”
“神明出手了!我刚才看到了!”
“神明用手段把关隘摧毁,给象王的军队开辟了道路!”
“我们完了……”
许多精骑和甲兵已经魔怔,不停地在宣传自己看到了神迹。
昔日他们面对某些称呼刘继隆为明王、象王的举动嗤之以鼻,现在却主动相信了这种说法。
有的人干脆不逃了,匍匐地上等待受降,唯有数百番兵跟随拓跋怀光逃往了湟水县。
“嗡隆隆……”
沉闷的马蹄声作响,大批精骑从豁口处冲过,向着湟水县的方向追击而去。
身份更换,督管后军的李骥成了前军,而前军的张昶则是成为了断后的后军。
“丢下兵器投降!谁敢乱动就是死!”
张昶率领两千多甲兵紧随精骑脚步,冲入了关隘背后的平原上,对着那些匍匐的番兵说降。
不过不用他开口,这些人已经决定投降了。
关隘被轻易攻取,拓跋怀光麾下的五百多名精骑、甲兵被俘。
得知消息,刘继隆也率领中军拔营,越过关隘。
“额呕……”走过关隘的豁口时,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引起了曹茂的阵阵不适。
他并不是没有看过死人,但死状那么凄惨的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止是他,许多新卒和民夫也是一样。
一时间,呕吐物遍地,这还是没吃早饭的结果,倘若吃了早饭,恐怕吐的更多。
“节帅……这些甲胄就不用收取了吧?”
郑处脸色难看,虽然身经百战,但他也没看过那么恶心的场景。
他试图劝说刘继隆,不要再收集这些甲胄,但刘继隆却轻笑道:
“恶心固然恶心,但甲胄还是得收取的,能省不少功夫呢。”
“是……”郑处无奈应下,随后开始让民夫和新卒去收集埋没乱石中的甲胄。
这般举动,让关隘四周出现了一群一边呕吐,一边翻找的人。
他们总能在接受一种死法后,见到另一种更恶心的死法。
如果可以,他们宁愿去掏粪,也不愿意在烂肉堆里收集甲胄。
“节帅,俘虏了六百五十二个人,最少炸死了两百人。”
刘继隆才下马走入拓跋怀光的木屋,见到了没能收走的不少地图,便听见了张昶得意的叫嚷声。
“把这些收起来。”
他对曹茂和陈瑛交代着,二人脸色苍白,显然吐得不轻。
在二人收集的同时,刘继隆也走出了木屋,见到了走来的张昶。
“用了多少黑火药?”
“三百斤!”
张昶说罢,急忙解释道:“这是他们‘攻城旅’商议的结果,可不是末将胡乱安排的。”
攻城旅也就是负责爆破的那一百人,他们炸了那么多矿洞,经验十足,所以知道要用多少黑火药。
事实证明,他们选择的数量也没有什么问题。
三百斤火药确实把不堪重负的关隘炸开了,但这也说明刘继隆手中黑火药的威力不足。
要知道,关隘已经遭受投石机强攻十日,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用了三百斤火药,才把关隘彻底炸开。
虽然刘继隆不知道杨行密进攻淮南和豫章时用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