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
见状,唯有裴休皱眉作揖道:“陛下,张直方色厉内茬,若让其总镇甘凉,恐不是良策。”
李忱本打算答应下来,结果看见裴休这么说,他心中略微愠怒,但面上却还是点头认可道:“裴相所言极是。”
见状,王宗实想到了一个人,不由作揖道:
“陛下,不如扶持会宁军节度使索勋为河西都防御使,令兰州刺史李仪中为甘州刺史,调渭州刺史陈靖崇为兰州刺史。”
王宗实知道这是一个扩大自己外在势力的好机会,然而李忱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那会州应该派谁驻镇?”
李忱询问王宗实,王宗实却道:“可派高骈麾下王重任总镇会州!”
“陛下,此举恐怕不妥!”
马公儒闻言,连忙站出来打断道:
“那索勋恐怕不会轻易舍弃会州!”
“臣附议!”王归长也站了出来,将王宗实计划打断。
闻言,王宗实对二人怒目,但却不敢当场发作。
见四贵争吵,卢均、裴休纷纷缄口,而令狐綯依旧一言不发。
李忱见状,立马将目光放到了令狐綯身上,而令狐綯连忙作揖道:
“陛下,臣倒是有一办法……”
“喔?”李忱摆出很有兴趣的模样,令狐綯闻言叹气,随后开口道:
“关内道因平定党项而流亡者甚众,不若令索勋迁徙会州百姓总镇凉州。”
“此外,使甘州回鹘、西州回鹘、安西回鹘及凉州嗢末不得犯禁河西,调张议潮任安西节度使,四镇留后。”
“令张淮深以河西度防御使节制河西全境,陈靖崇调任兰州刺史,兰州刺史李仪中调任甘州刺史,原甘州刺史李渭担任西州刺史。”
“随后派良臣前往关内道招抚流民,担任会宁军节度使、会州刺史。”
令狐綯的想法简单,河西最重要的还是人口,但会州番众而汉少,不若让索勋带着会州军民迁徙凉州,赋予他总镇凉州的权力。
与此同时,调离张议潮去西域收复四镇,把河西合并交给张淮深治理。
令狐綯清楚,河西自从被朝廷拆分为东西两处后,张氏叔侄虽然分掌两处,却始终不痛快。
不如让张淮深以河西度防御使的名头节制河西,但不授予节度使及旌节。
这个明面上整合河西的机会,张氏叔侄不会放过,更别提朝廷还给予了他们四镇留后和安西节度使的名义了。
这个名头对大唐朝廷没什么用,可对于张议潮和河西来说却有大用。
大唐的名号在河西还是很响亮的,西迁回鹘中不少回鹘头领,都打着大唐为其娘舅的身份,使得西域各国不敢进犯。
张议潮要是有了这个头衔,便有了收复西州和四镇的名义。
李忱也想到了这里,不由满意点头,随后询问道:“何人适合调任会州?”
“陛下,臣建议拔擢晋州刺史王式。”裴休主动开口,同时解释道:
“昔年河曲歉收,百姓纷纷外流,而流民所到州县官员皆拒绝接纳,唯有王式主政的晋州,给逃难的饥民以赈恤,抚恤救活数千人。”
“王式所治晋州以“严备”闻名,河东胡乱时,胡杂听闻王式治理晋州,纷纷不敢过境,漠南之地亦有“晋州刺史当避之!”的童谣。”
“过去三载,王式在晋州的考课评价为为“善最”,可见其素有能力,理当拔擢。”
裴休三言两语间,便把王式的功劳说了出来,而李忱听后不免满意道:
“既是如此,便调他前往会州吧。”
“臣领……”裴休刚想应下,却见王宗实连忙作揖道:
“陛下,这王式昔年曾经投靠王守澄,不是什么良善!”
闻言,李忱瞳孔一缩。
王守澄是宪宗元和年间的宦官,据传闻与宦官陈弘志谋害宪宗于中和殿,谎称宪宗服长生药而死,与梁守谦、韦元素等定策立穆宗。
李忱对外营销自己“父慈子孝”,私下又妒恨穆宗这一脉,恨不得将其视为篡佞。
如今要他重用王式,这显然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目光瞥向裴休,只觉得裴休居心不良。
裴休见状却依旧作揖道:“陛下,朝廷正缺人才,而王式在晋州任上颇有功绩,理当拔擢。”
李忱脸色平静,不见喜怒,但熟悉他的令狐綯却知道,皇帝这是不高兴了。
见状,令狐綯只能作揖道:“不若调赤水军移驻会州,平调张直方为会州刺史?”
“善!”李忱应下的很快。
在他看来,哪怕张直方是庸才,也好过那所谓良臣的王式。
“陛下……”
裴休还想劝解,却不想李忱直接打断了他,冷着脸对他们开口道:
“传朕旨意:回鹘有功于国,世为婚姻,称臣奉贡,北边无警。”
“会昌中虏廷丧乱,可汗奔亡,属奸臣当轴,遽加殄灭。”
“近有降者云,已厖历今为可汗,尚寓安西,俟其归复牙帐,当加册命。”
李忱说罢起身,令狐綯等人纷纷作揖行礼:“臣等领旨……”
李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