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蜷缩和政县内,什么也不知道的百姓,仅仅过了大半年,便对刘继隆产生了如高山那般的尊敬。
他们穿上了新的布衣,每个人都将自己梳洗的很干净。
夏粮已经收割了,他们激动朝刘继隆展示着他们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
刘继隆笑着点头,渐渐走入城内,随后消失在了衙门的门口。
在他们消失后,衙门外面的欢呼声持续不断,刘继隆笑声爽朗:
“尚铎罗,看来你把岷州治理的很好啊。”
“节帅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按照节帅吩咐去做的事情罢了。”
尚铎罗谦虚道:“岷州受吐蕃盘剥最重,节帅来了之后,又给他们发衣服、分田地,发粮食,他们怎么会不感激节帅您呢。”
“好了好了,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刘继隆摆手笑着打断道:
“我这次来岷州,不是和你说这些事情的,而是来讨论出兵收复三州的事情。”
“我的调兵令,想来诸州已经收到了。”
“接下来三州的收复,就交给你们三人了。”
刘继隆看着尚铎罗、斛斯光、李骥三人,满意点头道:
“三州同样重要,但松州至关重要。”
“斛斯光,我派你收复松州并留驻,希望你能办到。”
“节帅放心,末将定不辱命!”斛斯光连忙作揖。
眼见他们三人各有自信,刘继隆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查询了岷州的人口户籍和耕地开荒情况,随后听了三人收复三州的计划,确认没有问题后,便策马返回了狄道。
两日后,他在返回狄道的路上,遇到了出兵前往岷州集结的狄道兵马。
四百精骑与八百甲兵的数量已然不少,此外还有两千名民夫随军。
民夫与甲兵基本乘坐挽马车,每伙人两辆车,第一辆用来轮换休息,第二辆则是驮运甲胄和口粮的。
由于粮食充足,此次出兵也就并未按照秋后出兵的常例进行,而是选在了六月。
“节帅!”
“节帅……”
官道上,经过刘继隆他们队伍的兵卒们纷纷朝刘继隆他们打招呼。
刘继隆笑着颔首,时不时开口提醒:“上了战场要小心些,我在狄道等着你们回来。”
“是!!”
他们声音洪亮,每个人都朝气蓬勃,好似初升的太阳。
瞧着他们走远,刘继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一盏茶后才重新抖动马缰,朝着狄道前进。
六月初四,刘继隆返回了狄道,而他的都护府也在过去近两个月里修建完毕。
都护府无非就是县衙的放大版,府内长道前后置正、二、三堂,左右又有长史、司马等衙。
又置录事参军事、录事、诸曹参军事、参军事等官职衙门,还有兵、户、刑、工、礼、吏等六司。
六司能够容纳三百余名官吏同时办公,膳馆可以制作近千人的饭食,吏舍能够安排近百人在内休息,寅宾馆可以接待百余人休整。
此外还有监牢、女牢、死牢等等外院,而内院则是主要置内堂、东西厅、后园及税库、小厨房和马厩等院。
整个都护府占地三十亩,但除了内院有人居住外,外堂还没有人进入都护府办公。
“节帅,这里是……”
正堂内,高进达、崔恕二人带着上百名直白跟随刘继隆,为其介绍都护府的各个衙门与情况。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便营造出这么大的都护府,刘继隆不免询问道:
“建造都护府,可曾耽搁农事?”
“节帅放心,未曾耽搁。”
高进达作揖回应,随后为刘继隆引往了内院的路。
外堂与内院被高墙和内堂门割开,门口有一伙兵卒驻守。
他们见刘继隆来了,连忙作揖行礼,而刘继隆也将领头的伙长扶起,说着他们的不容易。“节帅,内院里除了三位如夫人如同夫人,还有十二名婢女和六名健妇,都是照顾您起居的人,可以信得过。”
高进达与刘继隆说着,没有进入内院的打算。
刘继隆见状颔首,吩咐道:“若有事情,记得通禀我,我先去休息去了。”
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刘继隆早就累坏了。
现在他只想休息,但在休息之前,他还得见见那三位侍妾才行。
他倒是要看看,了七百多贯买三女子,到底能有多好看。
这般想着,他走入内院之中,来到内堂坐下。
早就得了吩咐的婢女与健妇来到他面前,纷纷行礼:“节帅……”
“都不是奴籍吧?”刘继隆询问众人,毕竟他早就废了唐代那种“奴婢贱人、律比畜产”的奴隶制度。
陇西虽然有奴婢,但都是雇佣制,按照签订的契约在某家干几年活,契约结束后便可选择走人或续约。
若是打死奴婢,则以杀人论处,因此在陇西,奴婢就是百姓。
“回节帅,都是按《陇律行事,没有不规矩的事情。”
六名健妇中,年纪在四旬左右的一名健妇连忙解释,而刘继隆见他说话有礼,不免问道:
“你们都是陇西的百姓?”